残阳照在刀刃上,给这些战场凶器染上了一层暗红。
远方的山脊高高耸立,恍如死去的巨人户体。
山道在林木乱石间蜿蜓盘旋,直被扭成了一条灰褐色的肠子。
长长的队伍像是垂死的千足,在山道上缓缓蠕动着。
风很大,拂过山峦之后,吹得柳枝松柏哗啦啦作响,就像坟头吟唱的招魂幡一样。
罗演喘着粗气,坐到了一块大青石上。
他后悔了,不该带辐重车辆上路的。
路况太差,颠簸不平,一路之上损坏遗弃掉的牛车、马车太多了。
最坑人的是,有些山道实在太过狭窄,牛车根本通不过去,不得不临时开路,这些都极大耽搁了行程。
他现在算是理解当年邓艾偷袭阴平时,数百里挺进的艰难了。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八个字说起来简单,可实际做起来时简直想死。
那个狗屁大普朝活该亡国!
天下太平之时不知道平整一下道路吗?不知道重新勘探、开辟一下道路吗?
说起来可笑,而今大部分路其实是因为战争需求而修建、开凿的,真打起来,哪怕开山凿石修阁栈也要通行,一旦战事结束,连现有道路修都不太愿意弄..—
「唉!」休息完毕之后,罗演在亲兵的扶下,拄着一根木杖,继续前行。
在他身后,队伍一眼望不到头,拉得极长。且因为地形的限制,有些时候明明听到那边有鼓声,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这让罗演微微有些忧虑。
但一一没办法了。
正如他因为役畜严重匮乏不得不大量携带牛车一样,要想抄小道迁回截断梁军粮道,就必须承担这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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