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问的问题远比书纬的老师还专业艰深。
这是书纬每次回家必经的考试,并不比任何考试轻松,若他的回答方以敬不满意,他常会微拢着眉,淡淡的说:「你还得再加油。」
语毕,书纬沉默下来,知道再来的半年不好过,因为父亲交代下来的功课远比正常课业还重,或许是习惯了父亲的权威,也或许是自己的好胜心强,他的成绩一直是最顶尖的。
「别多说话了,书纬,你爸在生病,重感冒都差点转成肺炎了,医生说得休息一周。」
书纬微皱了眉,冷淡的神色缓和不少。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她在这对沉默的父子间担任润滑的角色,她相信,她若不说话的话,这对父子可以相对沉默一天。
考完了试,母子俩开始热络的交谈着,外人若看到他们,常会以为他们是姊弟,而不是一对母子。书纬的外貌遗传自方以敬,但善感细腻的心思则和行云有更多的相似。
方以敬拿起吐司面包,行云自然的递过去果酱,当他脸微侧时,还未露出寻找的目光,她已拿了抹果酱的小刀给他,他抹好一片之后,就递给行云,行云慢慢的吃着。方以敬又抹好了一片放到她的餐盘上,他拧好果酱瓶盖,以黑咖啡配着白吐司吃,两人配合的默契十足。
行云一边吃下餐盘上的第二片果酱吐司,一边听着书纬聊和他朋友之间的关系,她听了不禁有些诧异。
「你说泰莎的爸妈离婚了,还各自结婚,但是常常带着自己的丈夫、妻子一起去玩?」
「对,而且当邻居,互相都很熟,感情也很好。」
她瞠目结舌。「都离婚了,感情还能那么好,前夫和现任丈夫之间甚至都不吃醋!」
书纬大笑。「那有什么关系,两人都离婚了,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既然能当朋友,为什么不?」书纬算是受半个西方教育长大,在这方面也很洋化早熟,迥异于行云传统的思维。
方以敬虽然被「晾」在一旁,但也专注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说起来容易,但要真正做到实在太困难了。」行云摇头道,仍是无法理解。
「你是老古板,现代人的感情和婚姻总是分分合合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书纬不以为然的说。
行云暗自嘀咕着,只有方以敬注意到儿子瞟来的一眼,像是示威,又像是嘲讽,他这才感觉到书纬刚刚是话中有话。
方以敬仍是不动如山,但心思已是千回百转。
书纬幼年时活泼好动,总爱缠着他,那时因为工作忙碌,父子俩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书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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