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上早就被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连手都敲得痛了,可她的双腿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会不会这辈子都得这么躺着?
房门轻呀呀地推开了,这个时间会来看她的只有大块头。他还是不说话,默默地将饭盒打开,放在她的身边,再递上筷子。
已经整整一个星期了。
他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只是不开口,不说话,不看她。开始的时候,她还赶他走,无奈腿脚不便,光凭一张嘴是撵不走他的。后来她索性放弃无谓的口舌之争,总以为他很快就会被她冷冰冰的态度吓走。没料到,被吓到的人反倒是她。
他总是这么一言不发地耷拉着脑袋,让她以为他的孤独症又犯了。
不说话是吧?她手一伸,手指停在他眼皮底下,“烟——我要烟。”
“戒掉吧!”
这是他一周时间里跟她说的第一句话,虽不够悦耳,倒也证明了他的语言功能尚未丧失。
“帮我买包烟。”
他依旧低着头,看不出表情,一张脸上只有嘴皮子些微动了动,“早该戒掉了。”
他还不懂吗?她脆弱得需要一个伴,只有尼古丁不会舍弃她,“给我烟!”
他固执地不肯妥协,“趁着住院这段时间戒了吧!”
早就了解他的执拗决不在她之下,许川川只好采用迂回政策,“你天天守在我床边,不用照顾秋水吗?”去照顾另一个女人吧!她正好摆脱他的紧迫盯人,随便找个人帮忙买包烟。
可惜她政策失败,如今让阿大全程看护的只有她一个,“秋水有她前夫照顾,我现在专心照顾你。”
原来如此,说好不在意,许川川到底还是忍不住吃醋——她不需要你,你才来找我,若她依然要你照顾,我又会被踢给谁呢?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消毒水的味道,你还不回去?这里有护工,你完全不用管我。”在她心中,他与护工同亲疏——一句话将他们的关系撇得清白。
要是真能放得下,就简单多了。阿大左思右想,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全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追在你后面大喊大叫,你也不会开得那么快,就不会出车祸,也不会……下身失去知觉,瘫痪在床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你照顾我,只是因为内疚地想承担一点责任?”
许川川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提高,原本平静的心绪再起波澜。甚至她从麻醉剂里醒来,发现自己的腿失去知觉时都没有这样的挫败感。
她是医生,他是病人;她是可怜的伤者,他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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