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不管说什么话都觉得愉快,知道即使他看起来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却一定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牢牢记着。纵然很少说话,听着他细微的呼吸声知道他在就已经可以令人心满意足。
每一次见着他时,胸口总会涌起一种莫名感动;嗅着他的味道时总会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觉,相信自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时会有股冲动想紧紧抱住他,尽管知道他并不习惯与他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更甚者有时候会想与他贴得极近、无法满足于仅止于肌肤相亲,期望能有更深入的交集纠葛,直到再也分不清彼此。
这不是对朋友该有的情绪。但、这是爱情吗?他,还知道什么是爱情?还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其实如果莫霜痕不是男人,他也许早就该发现了。曾经他以为对莫霜痕的喜欢就和对夏谪月一样,虽然感情是截然不同的,但都是、『朋友』;可现在他知道,如果莫霜痕是女孩子他必然会不计一切代价追求;只要莫霜痕肯,他绝对立刻迎娶其进门。
不论谁反对。
他却同时也知道,这种想法是多么荒唐无稽。别说莫霜痕不是女孩子,就算是也不可能嫁给他;如霜似雪的人,不懂爱情。
举手掩面,慢慢地向后仰躺下。
嘴角是上扬,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苦涩。
他比谁都清楚莫霜痕这个人。这个人、没有爱情——
*
日升月落。
她静静坐在树下,已如此度过许多晨昏。
肩上的伤已痊愈,心头的伤却不知何时能平抚;『他』的伤,又该花多少时间愈合呢?当然清楚地知道那两个人大概还在持续玩着你追我逃的游戏,只是一时没了力气继续寻仇,她需要静下来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办。
情苑的仇,她放不下;可是那个傻师弟的情,她也放不下。她应该是可以洒脱地面对任何事,为什么会让自己困扰这么久?她原以为自己可以丝毫不念旧,下手没有任何犹豫。
她知道,以莫霜痕的剑法、她与他的差距,若杀不了他她就得死,莫霜痕的剑法并没有温和不致命的招数。就像他这个人,每一步都走到极致、缺乏转圜余地,错非如此他的剑根本练不到今天这种地步,她的剑原也是出自同源,她比谁都清楚。
可他竟然仍是手下留情了?本以为那时的偏斜是因为伤重才会失了准头,这些日子静下心来仔细思索、怎么想怎么不对。
她比谁都清楚莫霜痕少时是怎么练剑的。可以轻易地以剑弹开天幕降下的每一点雨珠,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失准?在,剑术远胜当年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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