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便撞在了一起,咬作一团,顿时钩爪相扣,羽翼翻腾,斗了个热闹。
谢清漩听声音不对,一把攥住了纪凌的胳膊,“是鹰吗?你怎么会召鹰?”
纪凌冷哼一声:“你不教我,我就不会了么?”
谢清漩听了,脸色都变了,放声高呼:“都把鹰收回去!”
谢清漩平日说话温言悦色的,纪凌从没见他急成过这样,有心听他一句。
可那两只鹰打作了一片,正是难分难舍,再看黎子忌咬了个唇,恨恨盯住空中,直把谢清漩的话当了耳旁风。
纪凌拧脾气上来了,也不去理他。
谢清漩知道两人真耗上了,也急了,二话不说,一撩青袍,“哧”地撕下一大截来,双手一甩。
袍子借了风势,飘飘浮浮朝两只鹰兜过去,眼见着快到跟前了,只听空中“嗷”地一声悲鸣。
原来纪凌那只鹰竟把尖喙生生钉入了金眼鹰的后背,那畜生尝了血腥,越加振奋,利爪踢蹬,直把对手自空中掀了下去。
谢清漩听了这响动,脸上没了人色,双手指大。
那袍子顺他的手势,飘到金眼鹰身下,托住那周身是血,濒临死境的生灵,慢慢悠悠落到谢清漩怀里。
纪凌首战告捷,右臂一挥,得意洋洋地将火眼鹰收回了袖底,待要讥笑黎子忌几句,只见那人脸色泛青,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看谢清漩跪在地上,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用沾满血污的双手,摸索着帮金眼鹰压住伤口,他水色的唇不停地颤抖。
纪凌有些怕了,挨到谢清漩身旁,问他:“黎子忌怎么了?像是昏过去了。”
谢清漩狠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快去大殿请我师父……”
纪凌一时没反应过来,谢清漩猛地抬头。
他厉声喝道:“听不懂吗?请我师父来啊!……鹰是卜者的元神,鹰亡人亡……你害死他了!”
*
时近正午,赤日炎炎,蝉声鼓噪。
空气里像是掺了硫磺,稍稍动作便能擦出花火。
玄武殿二层的露台上跪了个童子,头上顶着个碗。
日头实在太毒,直晒得碗里的水都快起白烟了。那孩子的双眼便似水里捞出的一般,脸涨得通红,眼珠子都不活络了。
他却兀自咬紧了牙关,静静跪着,哼都不敢哼上一声。
三尺开外的廊檐下垂着一道乌玉珠帘,将殿内殿外隔成两个世界。
大殿正中摆了张榧木棋盘,棋盘这头的玄武王依旧是一身黑衣,益发衬得肌肤似雪,他生得极是端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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