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点点头,咬住嘴唇,硬是把哽咽吞了下去。
“紫柯,扶我回去。”谢清漩说着,掰开纪凌环在自己肩头的双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纪凌又悔又恼,一时间说不出话,单是攥了谢清漩的手,不肯放开。
紫柯恨透了他,一手扶了谢清漩,一手去推纪凌,“滚开!你还想怎样?”
谢清漩轻轻按住紫柯,对纪凌说:“你快走吧!让人看见又是口舌。”说着慢慢自他掌心抽出手来。
紫柯将谢清漩扶进了屋子,回头去下帘拢,见纪凌还定定站在树下,不由狠狈瞪他一眼,放了帘子还嫌不够,“砰”地一声把门也合上了。
到了此时,纪凌也发不出火了,但觉晚风盈袖,说不出的清凉,掌心却是暖暖的,似乎还留着那人的体温。
抬了手去看,他却瞥见袖子上沾了片猩红,撞到眼里,连带苦心也抽痛。
日头一寸寸蹭下了西天,纪凌走到池塘边,拣了块石头坐下。
风过碧水,荡一池涟漪。
这短短一天所生的是非,倒比春波还要撩乱,而谢清漩的心思更是深若寒潭,一分温柔,三分清冷,再有六分全是高深莫测。
波影粼粼,浮荡如梦,纪凌看着看着,竟是看呆了。等他回过神来,满池的金波已转了细细的银浪,月亮都上了中天。
纪凌这才想起来,玄武王在主殿等着要问自己话呢,看看时候不早,也该去了。
刚拂衣起身,背后一溜脚步响,纪凌回头一看,迎面过来两个童子,手中各提了盏鲛纱琉璃灯,后头跟了两顶轿子,一顶是寻常的蓝布软轿,另一顶轿子却是极尽奢华,轿身裹了玉白的锦缎,轿帘俱是鹤羽织就,清贵夺人。
那轿子到纪凌的身侧停住了,童子撩起鹤羽帘,但见黎子春坐在里头,微微笑了道:“王爷怎么还在此盘桓?我和清漩正要去玄武殿面见我王,不如同往。”说着示意童子放下脚凳,扶纪凌上了轿子。
纪凌晓得那蓝布软轿里坐的是谢清漩,心痒难熬,恨不能立时换了过去,直把这锦铺绣裹的仙轿当了针毡来坐。
黎子春微闭双目,只做不知。
好在从别院到主殿不过是短短几步的路,挨了片刻,便也到了。
等下了轿子,纪凌回头一看,童子正扶着谢清漩步下轿子。
是夜月色撩人,谢清漩又着了身月白的丝衣,微扬着下颚,晚风过处,衣抉翩睡,当真是人如玉,玉如月,月又如人。
纪凌只见过他青衣布履的打扮,虽喜他雅致,却也嫌他寒素,没想到这人换了身衣服竟会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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