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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那句本是脱口而出的气话,并不当真,谁知竟给谢清漩抓去,落实了师徒之分,想要反悔,匆地念及早间那团白影,顿觉蹊跷。
昨夜谢清漩还口口声声要一拍两散的,怎么现在倒愿意传自己法术了?这中间只怕别有名堂。
再一想,管他师父徒弟,这人总是留在身边了,挨得一日是一日,况且还能弄些法力消遣消遗,想著想著,这脑袋不知不觉便点下去了。
陆寒江见了也替他高兴,忙对谢清漩说:“纪凌答应了。”
“纪凌,你我这个师徒做不长久,以你的天资,再加些勤谨,不出三个月,我这点东西差不多就传完了,之后你要上天要入地,我都不管,但这三个月里头,我要你收野性,学恭敬。”
说著,谢清漩侧过脸去,吩咐陆寒江:“你把纪凌的脉门搭住。”
陆寒江倒也照仿了,纪凌不知谢清漩要弄什么古怪,拧了个眉:“你要干嘛?”
谢清漩答得风清云淡:";这是雷焰的地界,我不想招惹是非,先得把你的戾气封了。”
陆寒江不免踌躇,“封了戾气,他不但使不出法术,运气练功都难。况且我道行浅,会解不会封啊。”
谢清漩只是微笑,“练功的时候自会给他解开,只是平日里拘著他罢了,如此一路才走得太平。至于封印之法,待我指点二一,你便明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定了,比比划划,银光闪处,纪凌但觉脉门一寒,谢清漩又让陆寒江挽起了纪凌的袖子。
说来也奇,那胳膊上的藤花竟都闭起了花瓣,撩牙也不见了,形秀姿清,倒也赏心悦目。
恰在这时,主人过来催三人吃饭。
纪凌糊涂糊涂跟到堂屋,一碗饭扒下去了,犹自忐忑,直到别了这户农家,上得马去,迎风驰骋了一程,心里才渐次清明起来。
若不是瞧见了早间那一幕,纪凌恐怕也会跟陆寒江一样,把这收徒的事情,看作谢清漩的一片好意,可纪凌偏偏看到了,再明白不过,这是一个局,而自己,明知是局也一头钻入。
骏马飞奔,纪凌贴在谢清漩耳边问:“以前骑过马吗?”
谢清漩摇摇头,纪凌便笑。
“怕吗?推一下,你栽下去,就给马蹄子踩烂了。便是封了戾气,这一下,我还给得出。”说著却把人箍进了怀里:“别怕,我舍不得。”
谢清漩眉峰微蹙,背过脸去。
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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