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漩知道瞒不过了,也不拦他,反补了句:“师父的信绑在鸽子脚上。”
“早看到了。”
纪凌说着,解下那个小小的纸卷,铺展平了,纸上粗看一片洁白,仔细看去却刺满了小字。
纪凌凑到窗边,一个个字地辨读过去,看完了,把个字条掷到谢清漩脸上:“这是什么?!”
纸片极薄,撞到眉间,轻轻飘落。谢清漩接住了字条,摸索一遍,仰起脸来,容色不改,“你看不懂吗?我跟宕拓派再没瓜葛,三口后子忌带小汐过来,他会送我们出这暗华门。”
纪凌怒极反笑:“你倒是个知进识退的聪明人!你跟你师父两把算盘打得啪啪响,都拿我做筹码呢,你肯做我三个月师父,换的也就是个自由身吧?”
“是。”谢清漩答得干脆。
纪凌浑身发抖,抓过那个人,一把推倒在榻上,“那我呢?你就把我扔在这局里了?我不信,我不信你真那么忍心!你敢说你对我没一丝情意?!”
谢清漩也不挣扎,轻轻叹了口气:“我走了,对你只有好处,须知‘无欲则刚’,性命是你自己的,切莫受人摆布。”
“无欲!无欲!你单知道无欲!冷情绝欲地过一辈子,跟个死人有什么差别?你总说‘听天命,也要尽人力’,可你现在一走了之,哪里尽了人力?”纪凌越说越急,越说越气,两只手也不安分起来。
那人越是轻描淡写,纪凌心里越是焦灼。他早迷了前路,到如今又失了归途,能抓住的只有这个人了。
这人是冷的,却也是干净的,是决绝的,却也是良善的,只有他可以解他的渴,也只有他可以给他一点安心。
成妖也罢、入魔也罢,只要留得住这个人,纪凌怎么都认了,可他入戏了,他却要抽身。
纪凌不懂运筹帷幄,也不懂未雨绸缪,他只想抓住片刻的欢娱,牢牢捂在掌心,恨不能捂成个天长地久、永世永生。
衣裳褪下来,两个身子都是热的,压过来的是贪,吮进去的是恋,谁比谁清明?谁比谁痴缠?谁又比谁放浪一些?
言语总是云山雾罩,人心更是叵测迂回,只有情欲最是坦诚,有几分便是几分,骗不过他人,也瞒不住自身。
痴缠已极,纪凌伏在谢清漩耳边低低地道:“你真要走,我拦不住,也不会拦……我只问你,异日我来寻你,你认我不认?”
谢清漩身子一颤,还未开口,却听那门板给人敲得山响:“谢清漩,我进来啦!”话音未落,和着阵凉风,房门洞开。
纪凌想抓东西遮掩,奈何被褥早被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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