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信口无腔亦有韵,琵琶铮铮冰泉咽幽鸣,百音齐奏朝凤曲,别有铿锵出新裁。
听红楼歌啭,观翠袖翩跹,丽色纷呈,妙胜诸天魔舞。
当她们得知居中高坐的年少公子是何等显耀身份时,禁不住一个个美目流波、含情顾盼。
南方最具财势的阀主,操纵江南的实质统治者,只手掌控半壁河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要叶府歇业一天,江南顿陷水深火热。
恩泽江南的并非是朝廷的荣荫,叶府支撑起江南的繁荣稳定,无数人仰其鼻息赖以延存,无数人因其一句话而定论生死。
况他英姿俊朗,尊贵如玉,单撇开他的身份就足以令人倾慕不已。
“我专程而至,洛仙人呢?”叶善若不经意地问道。
“洛仙马上就来。”有人蹲身启道。
正说话间,几名秀婢拥出个淡雅清丽的女子,有道是“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娥眉朝至尊”,当年虢国夫人的风采亦不过如此。
深深裣衽,那股我见犹怜的气韵委实扣人心弦。
“洛仙姑娘?”叶善放柔声音道。
“贱妾正是洛仙。”细语低徊,清脆娇音犹如黄莺出谷、乳燕归巢。
“以前我曾上过晴歌舫,聆听过姑娘的仙曲妙音……”
洛仙闻言,抬起俏灵灵的水眸,诧异地上下打量起叶善。
这般俊伟人物见过了便不会忘怀,似乎在哪厢见过?
“当时好几个人中由朋友做东,我是来凑热闹的,难怪洛仙姑娘把我疏忽了。”
“是洛仙愚拙,当初怠慢了贵人。”洛仙仿有满腹心事,淡淡言罢,又垂下粉颈。
“姑娘的绕梁之音我无时霍忘,今日请再为我歌一曲。”叶善兴致很浓地邀道。
“这几日贱妾偶感风寒,不能唱曲娱宾,请叶公子多多包涵。”语气虽然婉转,推托之意甚坚。
“哦?”叶善瞟了一眼洛仙冷淡的面容,“洛仙姑娘既然玉体不适,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
叶善的好说话出乎洛仙意料之外,反令她一怔。
“不如让我来猜上一猜好吗?”叶善的唇畔浮起极浅的笑纹,“洛仙姑娘的拒唱亦是拒客之意,真是玉体违和吗?不、不……是我晚来一步,芳心早有情钟!”
洛仙娇躯陡震,不置信地瞧向叶善,感觉到他那两道清亮的目光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底蕴,不由心生暗凛。
其实这并不难猜,洛仙身负当代红歌伎之盛名,裙下逐臣车载斗量,自是心高气傲,不把一般凡夫俗子放在眼里,偏生她是多愁善感的瘦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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