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他觉得那片桑树林肯定是很久以前有人无意中撒落一把桑葚而长成的。桑叶堆满了村前的那个小山坡。更多的日子,他们“部队”休整的时候,他在树下摘片片嫩鲜的桑叶喂蚕,肥白的蚕躺在装在纸盒中的桑叶上,龙青把耳朵贴在纸盒外,听里面细细的声音。那种声音很美妙。在一个世界中用一颗单纯真实的心灵去聆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这种声音带给龙青许多遐想,把他的理想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龙青感觉他的手在桑叶丛中游离着。他的手指尖触到一种柔软的东西,好像是蚕,但它的表皮要比蚕光滑。他的指尖在这光滑的表皮上滑行着,很难停止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龙青猛然惊醒过来,他发现他的手在刘念的被子里,放在她的大腿上。刘念一丝不挂。
龙青对女人的身体越来越陌生了。他以前很渴望做爱,可刘念与他的每次争吵换来性惩罚后,龙青渐渐地疏远了这一切。他就像一尾在天寒地冻的日子被冰冻的鱼。在梦境中,在潜意识里,他的手竟仍然伸向了一个女人的躯体,虽然这个女人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但他仍为自己感到羞耻。在龙青看来,任何意义上的做爱,如果有了祈求或者是怜悯,那是没有自尊的、让人感到屈辱的、动物性的做爱。脑海里,刘念那巫婆样的眼神在他这尾冰冻的鱼的表皮上镀了一层严霜。
龙青收回了令自己羞耻的手。
《第四章》(15)
龙青很不习惯和刘念睡一张床了。他觉得别扭难熬。
龙青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想去洗手。
在洗手间里,龙青撒完尿,看着自己的阳具发了一会儿呆。他真的担心有一天它永远软下去,软下去。他问自己:我还是个男人吗?哪有三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可以一年多不做爱的?
是的,没有爱的性,龙青做不了。现在有一种说法:白天是教授,晚上是野兽。而龙青认为自己白天是教授,晚上仍然是教授。更确切的说:晚上是教“瘦”。他有许多机会,也自信一走出去是会得到女人的,凭着他的学历与外表。可他父亲用他犀利的眼神雕刻着他,还有他多年所受到的正规的学院教育,所有这些形成的道德理念根深蒂固地盘据在他的大脑里,这就注定他不可能到烟花柳巷去寻找只被金钱与肉欲驱使的一夜情。还有,龙青怕脏,外面卖笑的女子,他接受不了。
龙青来到书房,轻轻地推开门,房间里的壁灯还开着。
那个叫少威的男人已发出轻微的鼾声。他的腿比龙青的要长,绝对是个篮球中锋。龙青的视线在少威的脸上停留了好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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