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说要把宝贝接到汉中住一段儿,他姥姥可吓坏了……”
我除了微笑,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他姥姥,他奶奶,他爸,多么团结紧密的一个家,针也插不进,谁也泼不进。
“他爸”,这称呼比“我们家宜中”更亲密,更实打实凿。
我的沉默总算让小李子有些满意,她料足了威风,长吸一口气,换了副哀怨的面孔,叹息说:“这些日子,我一直睡不实,都是靠安眠药帮助睡眠,真是头疼。”说着当我的面旋开安眠药瓶子,倒了四片在
手心里一仰脖子吃了。
我只得捡些现成活儿劝慰:“总吃安眠药不是好事,其实可以试试别的方法,比如香薰。我替你带了香灯和几种鲜花精油,每晚睡前滴几滴薰衣草,可以舒缓神经,有助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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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大概就在等这句话,立刻说:“就是呢,你是美容诊疗的专家,那次去你的店,很高档的样子。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从没试过你的手艺呢,这两天我头疼得厉害,白术,不如你帮我做个按摩吧。”
我倒吸一口凉气。上门来替她做按摩,岂非坐实了侍妾的名份?然而拂袖而去,那今天不是白来了?
低了这个头,也许明天宜中就可以回来了;不低这个头,就可能永远让宜中活在挣扎中,从而最终失去他。
为了宜中,什么样的苦果不可以甘之如饴呢?
曾经,我做叶子臻太太的时候,替他的情妇胡司容做过美容;现在,作为宋宜中的情妇,倒又要替人家原配做按摩了。
莫非,这便是命?
香精灯点起来了,忧郁的薰衣草香里,我将按摩霜均匀地涂在下李子脸上,开始了生平第一次的上门服务——不是不屈辱的。
但是我对自己说:手上每打一圈,就等于脚上前进一步,我正在向宜中走去。宜中,他在那端等我,为了他,我甘愿承受一切的委屈和羞辱,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香薰谋杀案
夜里十一点钟,我刚刚睡下,却忽然因为一阵奇怪的心悸而惊醒了。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的心跳得这样厉害?
电话铃忽然尖叫起来,在沉寂的静夜显得凄厉而绝望。
我跌跌撞撞地扑进客厅里抓起听筒:“喂?”
“她死了……”对面是一种似呜咽又似号叫的声音,夹着牙齿打颤的声音,如一只受伤的兽。
我一阵毛骨悚然。“谁?你是谁?谁死了?”
“白术……”
是宜中。那端的人居然是宜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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