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的声音。
“这小子简直像白痴!你是怎么做工作的,弄成这个地步!”
气呼呼的声音想不到是女人的声音。是谁呢?噼噼啪啪的声音继续响着,看来是那女的在无情地打吴社长耳光。能这样打吴社长耳光的人是谁呢?尤其是个女人!
“像你这样的人,现在不需要了。”
“对不起。”
“放开,没必要了!”
女的直蹦直跳,吴社长在哀求她饶命。电话铃继续响着,但他们不想去接。
崔基凤不能再听下去。尽管危险,他还是想看看那女人的脸。他把门推开一点,刚够身子进去。他先把头探进去看动静,那儿是会客室。那一男一女坐在会客室里,看不见这边。他屏息静气,把身体挤了进去。对面有一堵墙壁挡着灯光,投下了一片阴影。隔着一条小走廊,对面有房间。房门半开着,房里没有开灯,好像能够看清楚那房间里的两个人影。
他终于把身体完全挤了进去。吵架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看来好像还没有被他们发现。他悄悄地走进门半开着的对面房间。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黑影扑到了他面前。
“嘿嘿嘿嘿……”
黑影一边发出阴沉的笑声,一边朝后退。崔基凤浑身直冒冷汗,悄悄地关上门,然后开了房里的灯。只见妙花的妈妈闵蕙龄在笑。她头发纠结在一起,衣服随便披在身上。眼神有点异样。她非常枯瘦干瘪,脸上好像只有一张皮。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样子就变得认不出了,崔基凤不禁失神地看着她。乍一眼,就知道她已经完全疯了。
“妈……”
崔基凤低低地喊了一声。她总还算是他的丈母。尽管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还是这么看。
那女人什么话也不回答,光是笑。崔基凤想伸手去碰碰她,她突然满脸恐怖地连连朝后退,蹲在角落里索索发抖。崔基凤看了她一会儿,便熄了灯又去开门。会客室里的灯光射到房里。
两个人的身影看见了。令人吃惊的是那女人竟是一直在吴明国家干活的女佣。吴社长两手合在一起,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苦苦哀求。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不需要!”女佣冷若冰霜地对着吴社长瞪了一眼。
“我无脸见人。”
朝前低着的秃脑袋被灯光一照,闪闪发亮。
“你这个家伙连吃现成饭都不会!生怕丢掉天上掉下来的社长位置,你还有脸见人?事到如今,不过还有一个弥补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