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人,往往也是自己啊……
「进去吧。」他又劝,松开了手。「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
「……嗯。」稍稍握了握桑予晨的手,叶歆桦压制住自己激越的情绪,似乎是决定了什麽。
悄悄扭开了门把,叶歆桦小心地走入了病房。
他环视四周 壁和地板都是白色的──一种,看不到脏污的白──深绿色的布幔因而显得异常突兀。这里除了仪器运转的声音以外,还有浅浅的呼吸声,缓慢地起伏着。不是自己的,而是属於另一个人的生命迹象──
他的母亲。
叶歆桦吸了一口气,上前掀开了深绿色的围帐。和墙壁一样,纤尘不染的病床上躺着一名恹白枯槁的妇人。她的双颊凹陷见骨,头发像是稻草一般的杂乱,瘦骨嶙峋的手臂也依稀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脉络……叶歆桦不觉有了她的生命就像是铁架上的点滴一点一滴地在消失的预感。
这是他的母亲吗?既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到底有多久未仔细瞧睐她的模样了?
想了想,他不由得颤颤出口:「妈?」
床上的人震了一震,接而艰困地睁开了眼睛──她目光游移了片刻,最後停留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