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正说着,对面迎福已经走过来了。这人长了一张削尖面孔,开口带着五分笑,总有些伶俐过分的样子。他性格太过仔细,反倒叫人觉得有些苛刻,“…将军可算是来了!我前二年就觉得府里总有些个手脚不干净的,谁想到,竟然敢把主意打到这个上头!”
符止不太看得上他,点了一下头没说话。安福也来了,小厮们把随葬一一排列开,露出下头民窑的刻印。
弩机也被抬了起来,一架已经被敲碎了外壳,露出里面木质的内瓤。还有两架完好放着。符止走过去,俯身想要试一下分量。一只手却已先他一步,搭上了弩。
对方来得太快,他没来得及反应。略有一点诧异,直起身看着她:“谢夫人?”
她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帘。纤细的手指在弩机上一握,一拧,看似没有什么力度,手劲其实不小。一下将那冰凉的铜膜捏碎了。细细的青黑齑粉从指尖漏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03 贵府真乱(下)
细细的青黑齑粉从指尖落下来。谢长庭有些恶嫌地收回手,抬头看着院子里的一张张面孔。她素来平易近人,但是这样一板起脸来,有种说不出的凛然。黑白分明的眼睛深处,竟有几分阴戾。
一时间人人自危——这事情出在后院里,跑不出自己人下的手。
符止也明白这个道理,“夫人对这府里的事比我清楚,您说怎么办?”
谢长庭想了一想,抬头时眼中戾气早已消弭无形,转眼又是冰雪春融,道:“随葬这些个东西,平常家里用不上,藏着也没用处。倒是官窑的漆器专有人收,出手能卖个好价钱。府里每天进出都有账可查,从这上头入手,或可看出些蛛丝马迹。”说着就叫人传账房来。
符府的账房有两个,听到消息之后如丧考妣:“主子们明察,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账目上动手脚啊!”
口说无凭,一个月里的账册,全都搬出来过目。符止不太懂这个,瞧了几眼,收支相抵,一笔一笔写得挺清楚。最近两天的稍微有一点乱,府里忙白事,要买的东西多,但是也瞧不出什么问题。
他转手交给了谢长庭。可她并不看。瞧着那两个账房,只是一笑:“别拿这些糊弄我,玩儿剩下的东西。是你们自己招出来,还是等我亲自查?”
两个账房扑通跪在地上,不敢说话。谢长庭又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却是转身走开了。
符止不知她要做什么,见她径自进了账房内室,笔墨戥子一一摆开,是真的打算亲自动手的模样。他不由面露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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