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着佛理,向着宝殿去了。林夫人一边走,又一边回过头,递了个眼色叫林梓书跟上。
林梓书咬了咬牙,还是拉住谢长庭:“咱们到后头转转去。宝殿里都是和尚,有什么好看的!”她是个直率人,当真喜欢谢长庭,看不惯丞相夫人主仆对她的态度。尤其是紫屏,一个丫鬟而已,摆脸色给谁看?
丞相夫人看在眼里,面色已经有些不悦。谢长庭何等的知情识趣,轻轻摇了下头:“林小姐快随您母亲去吧。”
她用了个“您”字,刻意拉远了和林梓书的距离。两位长辈都很满意。谢长庭静静看着她们几人走远,目光沉寂,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那种微妙的冷淡,仿佛万般皆入眼,却无一物入心一般——他人的冷眼与奚落,她早已受过太多。她还能忍,也必须忍。因为她只有一次机会。她一步都不能错。
所以这些许的屈辱,又算什么呢。
她转身向禅院后走去。清风飒飒,楼阁之上,悠悠的撞钟声响起来,余音深远绵长。古寺寂静,观音阁里冷冷清清,唯余宝相庄严。
观音阁的小沙弥见有人进来,便走过来问她是否要布施——香案上有布施簿,香客布施的数目都一一记录在上面。往往下山之后,再着人将钱粮送来。她翻了翻,便向小沙弥要了笔,在簿上写了几笔。接着,便在香案前跪了下来。
通常香客布施,都要跪拜佛像以示心诚。这时间长短随各人而定,一般大户人家的女眷们,难免身娇肉贵,短短跪一会儿也就够了,菩萨面前混个眼熟的意思。她却不是,一跪就不再起。口中并不发愿,但望着佛身金光,双手合十,默然不语。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门外沙沙的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观音阁虽然冷清,要过后面静室去,却是一条必经之路——这正是她跪在这里的原因。
但听这脚步声稳健有力,并非是女子所发。她不由微微侧头,向门前看去。
寺内待久了,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只看见门槛上光影一晃,却没看清,人已经进来了。是两个人,一个引着另一个:
“符将军请这边来,观音阁后面,就是静室了——”
她听这称呼,不由一怔,微抬起了眼。恰迎着符止也看过来,视线在古寺冷冷的空气中一碰,都有点意外。
她跪得久了,两腿里有些打颤,但是人板整规矩,看上去依说不出的旧赏心悦目。符止审视地打量她,那一眼中分明包含着很多东西,诧异、不解、猜忌……但他很快收回了视线。仿若无物一般,从她身边经过,抬步绕过佛像后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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