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大步走进来,她立时一惊。再看见随后跟进来的谢长庭,一手捂着脖子,林梓书更是大惑不解:“符将军、谢夫人,你们这是……”
“没什么事,你歇着吧。”谢长庭笑着道。
林梓书见她神态如常,也只得忍住狐疑,不再多问。只见他两人进了屋,除了中途叫丫鬟打一盆冷水过来之外,再无声息。
屋内,符止将棉布在冷水里浸了,捞出来拧至半干,如此重复三次,才叫谢长庭坐下,将棉布细细围在她脖颈上。
那水极凉,她不由得直皱眉。符止一丁点都不同情她,只漠然笑道:“凉也忍着。你愿意明天叫人见你脖子上一圈指印子么?”
谢长庭斜倚榻沿而坐,摇头不语。隔了一会儿,才忽然一笑:“那将军又何必掐我。”
她得了便宜又来卖乖,符止轻嗤了一声,不愿意理她。只待那棉布差不多被她体温捂热了,就又摘下来,重新浸过水再敷。其间的等待颇漫长,两人也不再说话,各自歪在坐榻的两头,只听屋中莲花铜漏一声一声,嘀嗒不止。
“谢夫人。”过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唤了她一声。
谢长庭原本已有些困倦,支着腮问怎么了。只听他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对螃蟹过敏吗?”
她微微一怔,眼中的倦意渐渐退去,变得极为清醒。却好似有一点飘忽,目光望着桌上的铜漏,又像是看向什么遥远的不知名处。半晌才低声道:“是。”
她有些恍然地笑了一下,“符将军,您还记得卓偐吗?”
他当然记得。太常寺卓偐,她的第一个情人,和她在一起没多久就也被牵扯进了明堂案,被人告发身死。旁人皆以为那是意外,但他自不会相信,“……他不是你杀的吗。”
“不是您想的那样。”她轻轻敛下眼,又摇了摇头,“不……不全是那样。”
她最初见到卓偐,是很早的时候,甚至在明堂案以前。他是沈佩之的同乡,与他关系相善。但沈佩之并没有把朋友引荐给她的习惯,她与卓偐,自然谈不上有什么来往。
直到沈佩之的死。
那段日子非常艰难,她刚刚接手千重,偌大家业,全凭她一个人支撑。就是那时,卓偐来到了千重,她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柜台前,他垂着眼,语声如一串冷珠落下。
“二十匹青绢。”
那时谢长庭对他其实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略微觉得眼熟——他是比较容易被忽略的那种人,嗓音低哑,神色沉寂。侧着头的时候,阴影遮住他清冷姣好的面容。
察觉到她在看他,他有些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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