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大为改观,这时候更是热情得非比寻常。她想走走不了;江帆笑吟吟的,她也不好表现得太冷淡,只得干站着听他东拉西扯。
“……后来我就领了个八品扫夷将军的衔,跟着我家将军封疆去啦。本以为有仗可打,可谁想到一封就是三年。不过边关也有边关的好,那时候雪封了路,往往关上一连几个月,一个过路的也没有。晚上大家在皮围子里烤火煮茶,茶水泼出去,您猜怎么着?落地都成了冰碴子!”
他比雪猊大不了几岁,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都比较能说,大概是通病。谢长庭不应他,他也能眉飞色舞讲下去。符止出来的时候,这场单方面的聊天还没结束,江帆还在讲他的皮围子夜话。
“夫人久等了。”他走过来,对她笑道,“这孩子太聒噪,难得你不烦他。”
她烦难道有用吗?“还好。这些战场上的事情,妾身以前倒没听过。”
江帆受到了肯定,心满意足去前头套车。符止一边同她慢慢往外走,一边道:“是么?姑娘家没几个爱听这些,我还以为……你会觉着残酷。”
她淡笑了声:“符将军,妾身早不是姑娘家了。”
阳光落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根本无法照透的感觉,她白得像瓷,仿佛这具壳子下面没有血肉。残酷么?或许有一点,可是她并不觉得。她的手上何尝不是沾染过同样的血腥。起初会害怕,可是渐渐的,就麻木了。仿佛活着与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之间有好一会儿都是沉默,他回头望着她。
就在方才,值房门外听到她和吴寺监的交谈,他才有种恍然之感。她此前的所作所为,都可以得到解释,她布了一个局。相当精妙的局。
首先利用林家母女接近丞相夫人,借端阳中毒一事,将官印藏在相府的书房。很难想象,这件事她谋划了多久,算计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一个合适的时机——终于让她等到了,闵谕的死。
她半利诱、半迫协地使吴寺监答应与她合作。分寸拿捏得刚好,吴寺监别无选择,只能帮她诬陷王丞相。
可唯独一件事上出现了疏漏,就是所谓的罪证。
“谢夫人,你知道么,”他似笑非笑,望着她,“只有同品级的官员,官印是一样的。御史大夫闵谕,位列三公,银印青绶。而你藏在相府书房的……我觉着,大概是俊臣的铜印黑绶,对么?”
官印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弄的,民间的匠作,轻易没有胆子仿制。她手上应当只有当初从符府取走的,符俊臣的官印。可这两人品级不同,官印,是不一样的。
毕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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