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进来,对她低声禀报了几句,她撇着嘴酸笑了声:“哟,我还道这城里人人都看咱们家笑话呢,敢情好,还有人不知道这事儿。人都死了,送什么衣裳!”
说着将茶杯一放,涂着蔻丹的手抹了抹杯沿。随口道,“得,让她进来吧!”
闵府里挂着白素,谢长庭进来的时候,显得颇为惊讶。三姨看看她,鄙薄道:“还等着收钱呢?告诉你,人都没了!这衣裳我不知道我家老爷什么时候订的,总之现在用不上了,你要愿意就搁这儿,不愿意就拿回去。别摆那么副脸色,你当我们府上容易么?没那闲钱打发你,你随意吧!”
闵谕去世以前,府上最得宠的就是这位三姨太。现在人死了,不过没关系,不妨碍她颐指气使。又打量了下谢长庭,她有些新发现,“你就是千重那个谢夫人?”哼笑了声,“你倒挺会闻风而动,哪儿死了男人你往哪儿凑是不是?我们比不上你,死了一个,我们全府上下这些人就快活不了了。哪儿像你一连克死三个,还跟没事人似的!”
从局外者的角度看,谢长庭的运气也确实太好。克死了一个,后面立刻有新的补缺。而且找的都不赖,一枝比一枝攀得高。听说现在又缠上了回京不久的宁朔将军,简直越发了不得。
三姨太唾弃了声,站起身来向花厅后边去了。酸着嗓子低声骂:“拿乔作势的,以为别人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么?不要脸到家了!”
谢长庭被撂在花厅里,面上却还是静静的。将手中的衣裳放在了桌上。
一家里也讲究调和互补,有脾气大的,就必定有气势弱的。谢长庭转身向外走,果不其然,刚到门口处,就有人追了过来。是个颜色素淡的妇人,细声给她道歉:“……老爷去的仓促,好些个事没来得及料理。您别担心,这衣裳既然裁了,就不能短了您的银子。管家——”
她招呼管家拿钱。管家面露难色:“夫人,这个小的做不了主。倘若三姨太知道了……”
“你就说是我叫你拿的,快去。”这话中气也不怎么足,管家犹犹豫豫,终是应声去了。闵夫人叹了口气,回首看着谢长庭,笑得有点窘迫,“府上也没个规矩,叫您看笑话了。您来我屋里等会儿吧!您……怎么称呼?”
近来这府里都是三姨太主事,方才谢长庭在花厅里和三姨太说话,闵夫人在后头屋里,没有听到。于是这时候谢长庭含糊带过:“……您就叫我沈夫人吧。”
她的名声有点问题,不说反倒比较好。闵夫人没多想,点点头,迎她进了屋。这屋里素净得过分,光线暗淡。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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