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将绸布向地上一扔,下意识去解自己腰间的笏囊。
方才一番变故符止都看在眼里,不觉得意外。只等着官印呈交廷尉寺卿的时候,自己以巡抚台的身份出面,暂时扣下便好。可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却猛地一沉,不对!
他竟还是低看了谢长庭。
到了此刻,却是要阻止都来不及,吴寺监三两下解开了笏囊,一枚银印青绶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这、这……不可能!”吴寺监全然乱了阵脚。那枚官印像是灼烫,他手一抖,官印骨碌碌落在地上,滚了几滚。闵谕的官印不该在相府书房里吗?怎么会跑到他身上!这变故来得匪夷所思,他今早出门前还确认过,自己的官印好好带在身上。中途除了千重,哪儿也没去……不,不对!吴寺监面色剧变,千重!谢长庭!
就是在换蔽膝的时候,他笏囊里的官印也被换过了——只能是那个时候!
查案查到这个份上,事情实在是十分扑朔迷离了。罪证不在相府,却在吴寺监身上,再继续下去,只怕更是一锅粥。众人的目光落在廷尉寺卿身上,现在到了拿主意的时候——究竟是没完没了地查下去,还是把罪名推到吴寺监身上了事,都看他一句话了。
王丞相默然立在一旁,事到如今,他却仿佛已经置身事外。低沉沉的面庞上没有一点表情,就像某种认命,结果是怎样都已经无所谓了吧!欠下的,早晚要还,而今祸端只引到了他身上,尚且不连累他的家人,那么就还不算太坏。
廷尉寺卿沉吟着,半晌,才打了个官腔,拖长声道:“吴寺监,你三番五次保证,你知道闵谕一案的内情。可现在,这罪证在你身上搜出来,是怎么回事情?你所谓的内情,又是从何而来?”
吴寺监做事不牢靠、贪功冒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廷尉寺卿对他甚感厌烦。眼下既要忙着结案,将吴寺监推出去倒是正合适。
吴寺监脸色变了几变,脸上的横肉颤抖着——一切都是谢长庭!她本就打着要害他的主意!他蠕动着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心中不断回想起她的威胁,切切犹在耳边。倘若他此刻说谢长庭陷害他,这些人会不会信是一方面,而她掌握的那些他的旧案底,必定会全部公之于众。
他面如死灰。到时候,他同样是必死无疑。
这时候,却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依我看来,闵御史之死未必与吴寺监有关。银印青绶不止这一枚,未可知便是出自闵御史。此时定罪未免武断。”
是符止。他缓步上前来,将地上那枚银印青绶拾起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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