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没表示,下令严查。镇北巡抚也难免其职,这回是真得协助办案了。
头顶上悬着“执法持平”的匾额,符止跨进廷尉寺的时候,典客署、仪司署都已经就位。公堂里鸦雀无声,仪司署的典吏手持刑棍,侍立一旁,黯淡的光线里,有种影影绰绰的森寒。
后堂里的气氛反倒松泛很多。简王已经到了,正和廷尉寺的官员们说着话,语声平淡,不疏远也不亲近。他此前对这个案子未曾有闻,坐在这里,其实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至于审案的事情,他不用太关心,自有廷尉寺卿会办理。
见符止进来,他略点了一下头算作招呼。他下首坐着个寺监——廷尉寺设有两个寺监,一左一右,吴寺监而今已经变成了阶下囚。硕果仅存的这一位就难免心有戚戚焉。叹了口气:“没想这个案子会把吴嗣牵进去,到现在也真难办了!廷尉寺什么人都审过,就是没审过疯子……如今吴嗣成了那个疯癫样子,待会儿公堂上闹起来,指不定要出什么事儿呢!”
在这里许多人没瞧见吴寺监变成了什么样子,难免好奇。他便解释,“……不认得人了,整天哆哆嗦嗦,好像谁都要害他似的。但说来也怪,一见着女人就不一样……他家里丫鬟来送饭是这样,隔壁监里女眷探视也是这样,只要是女人,他就过去给人下跪,还磕头求人家‘别说出去’……也不知道是藏着什么亏心事儿!怎么疯成了这样呢!”
符止听到这里,神色微微一凝。吴寺监疯了,这其实可以理解,毕竟是一夜之间天差地别,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却一脚踏空了,直打落十八层地狱的火坑。而究竟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也不难去猜测——
谢长庭。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却连面都没有露过。而正是这样才可怕。她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所以根本不需要亲自出现,只要在背后推波助澜。
吴寺监是否该死,且不去评价,眼下来看,谢长庭已经算是除掉了这个人。而这远不足以让她停手,王丞相还在,她必定不会停手。可她下一步究竟要怎么走,也无从去猜测。
不知怎么,他忽又想起那天谯楼窗下短暂的一瞥,她半睡半醒之间的侧脸。那么近,那么生动。他当时想着倘若能脱去那些仇恨该多好。可她究竟是脱不掉。那仇恨几乎与她成为了一体,是她的内核,也是她的外衣。
他承认那个瞬间他是有一点心动的,只是太短暂。她摘下面具的时间太短暂了。他抓不住,留不下。
沉闷的堂鼓一声接一声敲响,陡然停下来的时候,整个公堂肃然无声。
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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