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庭抬头看了看他,隔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哑声道:“怎么样了。”
她问的自然是今夜袭营的事。湘王此刻来,的确也是正要和她说这事,但难得见她有点急切的模样,便勾唇笑道:“我说他死了,你信吗?”说着,又慢条斯理拿起桌上茶壶,倒了半杯冷茶。谢长庭以为他又要卖一阵关子,心中厌烦,面上不由带出几分不耐。却不想他几步走过来,将茶杯放在了她床头上。
她嗓音天生就有一些沙哑,深夜睡起,更是干涩难听。当下也是怔了一会儿,才默默捧起那只茶杯,低头喝了。
“挨了一刀而已,他可还舍不得死……”湘王坐下来,陆续说了些范融回报来的情况。见她皱着眉一言不发,又笑着问她,“心疼吗?”
谢长庭没有理他,而是反问道:“经此一试,殿下既认为符止并非真心归降,您打算怎样处置他呢?”
“不试我也知他并非真心归降……”湘王微微一笑,“说起来,我对他算是仁至义尽。给足了他机会,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失望。到如今,我皇兄的江山一片风雨飘摇,他仍不肯弃暗投明。”对于谁是暗、谁是明的问题,湘王的认识显然与一般人不太一样。顿了一顿,方又道,“既然他执意要做忠臣,我可也没法横加干涉。索性成全他们一段君臣之义罢了。”
这是打算要符止的命?谢长庭心中略摇摆了下,又觉得不像。湘王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倘若打定了主意要杀符止,此刻便已应人头落地了。
方犹疑之时,却听他又凉声道:“与其担心符止,夫人倒不如先担心你自己。”
谢长庭遂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听天由命,妾身担心又何益?”
“夫人倒是读过不少书啊……”湘王不由失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就是这么想的?这半年我待你怎样,你自己说,可不算薄吧。就这,也不足消了你的戒心吗?”
他说着忽伸手过来,轻轻一捋她鬓边的碎发,“我的皇后,嗯?”
这个动作显然太过亲昵了,谢长庭皱眉偏过头:“殿下来难道就是为同妾身说这些的?”
这下湘王反被问得一怔。
当然不是为了说这些……可今夜究竟为什么来寻她,似乎又是个谜。他想着,也莫名有些恹恹然,心绪飘忽不定。
于是随口调戏她:“不然。这却是因本王辗转无寐,特来寻夫人共度良宵……”
谢长庭并不知他片刻间已转过多少心思,只是见他也没了什么正经话可说,便不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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