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语气不甚尊敬。但符、沈二人在山中居住久了,心性宁泊,并不以为忤,当下点头应了,回去禀报师父。
那名叫梅殊的少年等了半晌——他虽然心急,但不愿让人看低了自己,强耐着性子,没有硬闯。好容易等到那二人回转,却被告知山人不愿见他,他想到自己为了寻到龙脉山谷,一路饱受艰辛,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怨怒,眼眶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符止见他这样,叹息了一声,默默转身走了。沈佩之年纪稍小,讶然道:“你怎么哭了?”他将梅殊上下一番,见对方衣衫褴褛,手臂和肩头的皮肤青一道、红一道,满是伤口。他想了想,“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太累了?你等着,我去寻件干净衣裳给你,再给你拿些吃的,你吃完便下山去吧。”
却不想听他这话,梅殊却突然恼怒起来:“不用你假好心!谁说我要走?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山人肯见我的时候为止!”
沈佩之被他劈头一顿骂得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是假好心了?”他倒不曾生气,只道,“那你要是乐意,便在这里等着吧。只不过劝你别耽误工夫,这些年来拜师的人,师父从来不见的,我和师兄都见得多啦。”
梅殊听了这话,方知这两个少年都是龙脉山人的弟子。一时心中既羡且恨,不是个滋味。而另一面沈佩之也觉得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人,自己对他越是和气,他的脾气反倒越大,不免迷惑非常,深感受挫,不再理他,顾自回了龙脉谷。
梅殊在谷外待了十多天,饥寒交迫,幸而山中有一条泉水,才让他不至渴死。
他并不是青州本地人,却是家乡逢灾,跟随父母逃荒而来。父母在途中染病去了,他独自一人,混迹市井,四处乞讨游荡。后来到了青州,听说龙脉谷中有位名师,做他的徒弟便能学成天下一等一的武功,这才辗转上山而来。
尽管作为一个乞丐,他已经算是个有上进心且眼光独到的乞丐,可惜在拜师上却事与愿违。他想起之前见那符、沈二人,自觉比之他们并未差在哪里,而龙脉山人却连见都不肯见上自己一面,胸中烦闷焦躁,渐渐生出一股莫名的怨恨来。
他年龄尚小,这一路走来,又尝过了太多人情冷暖,世道浇漓,看待事情的角度多少有一些偏激。一面觉得是因自己出身不好,形容落魄,龙脉山人才不肯收留;一面又疑心是那两个少年看不起自己,根本没有向内通报……便这样翻翻覆覆,琢磨了好一段时日。待这天阴云四合,雷声滚滚,一场大雨落下来。他全身淋得湿透,只觉迷迷糊糊,强撑了十几日的身子终于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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