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材的……”
杨氏又絮絮发表了许多感慨,却并未发现,那一瞬他的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朝廷的任职,必定是在确认本人在的情况下才会发到。而自己此刻尚在师兄家中盘桓,沈家那边,是如论如何都不该有这种消息传出来。可倘若这不是真的,是讹传……又有谁会编造这种恶意的玩笑呢?
他最先想到的是梅殊,是不是自己耽搁太久,他便编了个假消息,想捉弄自己,催促自己赶快回去?
但转念之下也觉得荒谬,且不说这事是怎么从梅殊的口传到杨氏耳中的,就单说梅殊这个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也不觉得他有这么幽默。正迷惑间,忽又听杨氏幽幽说了一句:“对了,听说你沈世兄赴京之时,正新婚燕尔,是带着妻子一道去的……”
杨氏本是要借此暗示儿子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不想这话对他而言信息量实在太大,他愣了好一会儿:“是么?我倒不曾听说……”
他竭力维持着镇定的神情,问道,“却不知,他娶的是谁家娘子?”
杨氏道:“是江宁谢家。”
他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别的或许都还能解释,可自己求娶谢氏女这件事,却只有师兄和梅殊知道。如今师兄已经去世……
是梅殊与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接手了他的人生。
正如她对师兄的了解一样,梅殊也同样了解他。想要骗过沈家人,骗过当地官府,甚至骗过短短一面之缘的谢氏,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在一两个片刻里,这个认知让他惊愕到了极点。
但惊愕过后,心中却慢慢浮起两种别样的情绪,一是怨恨,一是释然。
怨恨的当然是梅殊这样的行为,他强行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丝毫未经自己允许。他的举动甚至可以说是卑鄙的——可以想见,就算现在自己回到沈家,梅殊也可拿出那枚玉佛,信誓旦旦指责自己才是假扮。届时沈家人先入为主,究竟会信谁,尚且很难下定论。
可他也觉得释然,甚至在想通这一切的时候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既然已经是这样,索性自己就变成师兄又如何?这一刻他竟有些庆幸,终于不必再说出自己的身份,终于不会再伤害这一家人……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有些不甘,但他明白梅殊怎样一个人——这个人对出身太过看重,这当然也是出于缺乏。他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他太想赢了。
而现在,他既然接手了自己的身份,便会担起一切应负的责任,包括他的父母,他的家庭——即便是为了证明他能够做到,梅殊也会看顾好他们。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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