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上她额前的几茎黑发,忽觉无限温柔涌上心头。
啊,我的新娘。
她忽然问我:“你刚才那样匆忙,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我这才发现当我第一眼看见了她,我便已忘了此行的目的。
“也不怎么要紧。”我说,忽然一阵迷惘。
她望着我,双眼幽幽闪烁,令我觉得无所遁形地不安,却又无由地欢喜,觉得心酸。并不甘闪躲,情愿被她这样一直望着,望下去。
“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她垂下眼。
我心里轻轻一沉,问她:“……你们住在哪里?”
“莺飞别院。”
“回去时小心些,荣嬷嬷很警觉的。”我多此一举地提醒,也许只为了多听听她的声音。
“我知道,前天晚上我正要翻墙,她忽然就站在我背后,猛咳一声说,‘姑娘,下次半夜起来摘花,万万要叫醒老婆子我,也好有人提灯照个亮,别抠到墙上弄坏了指甲。’”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荣嬷嬷的嘴真是还像从前一样厉害。
她收紧斗篷,走过我的身边。我们擦肩而过的一瞬,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笑起来明明像是比谁都快活。”
我怔住,刹那无法思想。当我终于回头想要再看她一眼,她却连背影都已消失不见。
天杨轩灯火未灭。
我走上书房台阶,还没有叩门,便听见大哥的声音。
“进来,等你很久了。”他说。
我推门,绕过屏风。灯下读书的大哥头也不抬。
我自行在他对面坐下。“我一进山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