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越来越是悲苦心丧,魂销魄碎,眼中万物皆成死灰。
忽听池杨一声长啸,剑光乍散,我犹茫然不知所措,已见一剑袭来,全无花巧,不过简单直接的点刺,只不过来势奇急,决然无法相避。
电光石火中,有人切到我身前。我听见剑锋入肉的声音滞涩喑哑……抬头,我看见池杨万分错愕的表情,他微一犹豫,拔剑后退。
“原来你并没有死?”他眼神幽暗,望着替我挡了一剑的人。
……
我低下头,心中轰然炸响。我看见那一剑已刺透了父亲的胸膛,他后背的衣服上渗出了血。我下意识地扶住他,但他挡开了我的手。
父亲仍然站得很稳,衣袂翻飞,意态雍容。他一生之中从不曾在人前有失风仪。
他轻轻笑道:“天戈帮何能置我于死地?天下对手,惟你而已。”
池杨望着他,忽然长笑:“原来一切都是你的安排。诈死埋名,三年来从旁窥伺;隐藏慕容澜真正实力引人轻敌;让慕容湄行刺池枫,激我率先发动,却举家隐藏令我扑空;与此同时集中全力,千里奔袭攻我之虚……慕容安,真好计谋!不枉我败在你手下。”
父亲微微冷笑:“两家争斗由来已久,近四十年我们处处下风,我爹为此抑郁而亡。我却不得不与你周旋结交,拱手将我妹妹送入池家。我若无所图谋,可以忍下这些么?”
池杨神情微肃,冷然道:“若如此,何不亲自出手?你的江南一剑从前便与我齐名,何必让令郎涉险,却又来舍命相救?”
父亲低声笑道:“天戈帮伏击虽未能置我于死地,我的右臂筋脉却已受损,此生再不能拿剑。不过——”他声调忽转:“我却有把握,今日让你死在我儿子剑下。”
池杨淡然一笑:“令郎的确是学剑奇才,可惜太过重情,于剑道种种感应过深,一旦对手强绝,便易为人左右……若要胜我,不在今日。”
父亲大笑不语,笑声却已气息不足,我看见鲜血已浸透到他腰际的衣衫。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臂,离开人群。
池杨也只是冷冷旁观,不曾阻止。
我们转到红莲峰另一侧,众人视线之外。父亲在一块巨石上坐下,喘息微匀。
我上前一步,想要为他度气疗伤。却忽然听见他沙哑地说:“杀了我!”
我全身震动,万分愕然。
“杀了我!”他的语气更加坚定,几乎便是凝厉,“杀了我,你也就超脱了自身,定可胜过池杨。”
我不住摇头,轻轻后退。我的耳朵在欺骗我。
父亲手按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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