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覆机?」
「我的传呼机昨晚给咕咕咬烂了,我在这里睡着了。你们这么着紧,有什么事?」
「你有没有看电视?」马乐问他。
「我刚刚才被你们吵醒。」
沈鱼忍不住痛哭:「缇缇,缇缇……」
「缇缇发生什么事?」翁信良追问沈鱼,他知道是一个坏消息。
沈鱼开不了口。
「缇缇所坐的飞机发生意外。」马乐说。
翁信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什么意外?」
「飞机撞山,严重焚毁。没有一个人生还。」马乐说。
「缇缇呢?」翁信良茫然说。
「没有一个人生还。」马乐说。
翁信良整个人僵住了,在三秒的死寂之后,他大叫一声,嚎哭起来。
缇缇的父母在法国,所以她在那边下葬。沈鱼陪翁信良到法国参加葬礼,翁信良在飞机上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至少她死前是很幸福的。」沈鱼说:「怀着希望和幸福死去,总比绝望地死去好。」
「不。」翁信良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死去的,她一直以为,她会因为一次失手,从九十米高空跃下时,死在池边。」
「她从九十米高空跃下,从来没有失手,却死在飞机上,死在空中,这就是我们所谓的人生,总是攻其不备。」沈鱼说。
在葬礼上,翁信良站在缇缇的棺木前不肯离开。缇缇的身体严重烧伤,一张脸却丝毫无损。她穿着白色的纱裙,安祥地躺在棺木里,胸前放着一束白色雏菊,只要她张开眼睛,站起来,挽着翁信良的臂弯,她便是一位幸福的新娘子。
回到香港以后,翁信良把咕咕、相思鸟和所有属于缇缇的东西带到自己的家里。他躲在家里,足不出户,跟咕咕一起睡在地上,狗吃人的食物,人吃狗的食物。
那天早上,沈鱼忍无可忍,到翁信良家里拍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的。」
翁信良终於打开门,他整个人好像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