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里踱来踱去的,比他第一次当爸爸还紧张。第一次,妻子在老家分娩。儿子快满月了,他才见到。
半夜十二点多,秋千破水了,直接上了产床。春草提前找了人,打了招呼。这时,满头花发的妇产科老主任,也从家中匆忙赶来。老主任是著名产科专家,绰号“陈小手”,男性。苏黄氏抱着饭盒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盒里装的是人参炖老母鸡汤,放了益母草。就等秋千一从产床上下来,给她补元气的。
秋千躺在产床上,嘴里含着参片,是临进产房前,春草塞进嘴里的。她的心里很安然。妊娠反应虽然重,但一直到八个来月,各项检查都很顺利,胎位也正。秋千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时,宫口打开了,一只小脚丫伸了出来。“陈小手”大吃一惊:这孩子是立生!他将一只著名的小手伸进产道,努力再三,想找到另一只小脚丫,没有成功。这种立生的例子,即使在他久经考验的接生生涯中,也极为少见。他的汗水立马就下来了。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秋千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大夫一直不鼓励自己使劲。与此同时,“陈小手”的那只小手一直在她的产道里忙活,翻肠倒胃一般,让她恶心欲吐。热热的液体从体内不住地向外流,随着时间的流逝,秋千感觉生命的力量正被一只无形的手,一丝一毫地抽空。她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陈小手”被吓住了,一边吩咐立即输血,一边准备实施剖腹手术。而此时,秋千已处于深度昏迷中。四十分钟以后,孩子被托了出来,是个女婴!体重三千七百克。护士响亮的报告,和女婴无忧无虑的哭声,秋千都没有听见。
秋千大病一场,住了二十来天医院,才出院回家。苏黄氏那些千奇百怪的下奶秘方,都没能帮上秋千的忙。她不但没有奶水,自己也瘦成了皮包骨头。回到军营的家属院,董亦剑立马托人,从附近找了一家人家,把女婴托付了过去。这户人家只有夫妻俩,四十来岁,儿子在外地上大学。春草给这女婴起名叫海鸥。秋千无可无不可地,心说,海燕海鸥,倒也在讲。海燕是姐姐,海鸥是妹妹。
军务再忙,董亦剑也至多隔上三五天,就到这户人家去看海鸥,越看越着迷,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