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儿子,倒疼孙子,就是这个道理。秋千敏感地接过话头:我跟旁人不一样,我呀,是儿子也疼,孙子也疼。王小结挑了挑眉毛,说,是么?那敢情好。您可就这么一个孙子,将来董结的成长呵教育呵,您可得尽到当奶奶的责任。秋千反驳说,教育子女,是爹娘的应尽职责。我这个当奶奶的,还隔得远呢。要我教育啊?也行,我就教会他,向他爷爷学习,“心红胆壮志如钢”。王小结见话说得瞎七搭八的,怎么也不在点子上,索性闭了嘴。秋千呢,见王小结不再吭声了,心说,正好,都懒得理你。
鲁闽的家,是组织部原来的集体宿舍改的,里外两间,只是没有暖气,屋子中间点了煤炉子,火很旺,烘得屋子里暖和和的。秋千四下打量着,见床边的尿布桶里,已经泡了小半桶的尿布,就拎到煤炉旁,打算洗出来。伸手一试,那水是冷的,便顺手提了煤炉上的水壶,往桶里浇热水。王小结听到水声,睁开眼睛,立马叫了一声,妈,不能掺热水,热水洗不净尿臊气儿。秋千问,那咋整?王小结说,鲁闽都是戴着胶皮手套洗的。秋千停止动作,找了胶皮手套戴上了。想一想,又从洗脸盆架底下拖出袋洗衣粉,往桶里倒。王小结又是一声惊叫:妈,洗衣粉里有酶,不能拿来洗尿布。秋千一听,立马火了,把洗衣粉往桶边一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准。人不咋地,毛病倒不少。老娘我还不稀得伺候了呢。说完,连手也顾不上擦干,拎起提包就走,把个王小结生生晾在那儿,气得直眨巴眼儿,说不出话来。
秋千一出门,正碰上取了饭回转的鲁闽。鲁闽跳下车,慌乱地问,妈,你这是上哪儿去?秋千半刻也不停留,回答,上哪儿去?我自个儿有家。鲁闽更慌了:妈,又怎么啦?怎么啦?问你媳妇儿去。秋千没有好声气。鲁闽心说,这才刚离家一会儿,怕出状况怕出状况的,到底还是出了状况。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妈就这样走了呀。这么一想,鲁闽就把自行车横过来,虚拦了秋千道,妈!小结是晚辈儿。她不懂事,你慢慢调教。秋千“哼”了一声,说,我可不敢当,当不起。鲁闽你让开,要不然,可甭怪你妈跟你急了眼!鲁闽无奈,只得让开,眼睁睁地望着秋千,在胡同口那儿消失了。鲁闽愣怔了半晌,半晌没挪窝儿。他终于承认,面对这样一对婆媳,他也失掉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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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这一去,直到王小结休完产假上了班,也没再打半个照面儿。鲁闽呢,只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那电话也只是在办公室里无人时悄悄打的,连王小结也不得而知。有鲁闽的电话在,秋千似乎认定了,儿子终归是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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