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七月十五号。我和诗渺在我爸妈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座灵骨塔给家里的祖先上香。虽然诗渺还不是我的未婚妻,但是我爸妈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儿媳妇了,所以诗渺也和我们一起祭祖。随后,我们便回到我出生的老家,一栋坐落于乡间的三合院。迎接我们的是我伯父养的大狼狗的吠声,因为我有一两年没有踏入这栋三合院了,所以这条狗把我忘了,也是很正常的。以前这栋三合院,住了两户人。一户是我的家族,另外一户是我伯父的家族,互为堂兄弟的关系。现在就指示下我伯父夫妇还住在这里,我的堂兄弟们都出外工作了。因为进门前,都有个门槛,所以我撑拐杖跨过门槛之后,才坐在轮椅上。进门后,我们按照辈分由我伯父坐在主位,而我爸则是坐在下首。我妈坐在我爸身旁,我的轮椅被固定在最后面的位子上,诗渺则是坐在我的身边。因为不是节日回去,所以很多叔叔伯伯都没有回来,其实也好。要不然一定又是一堆叹息,还有对我晓以大义的场面。
我伯父首先问我说:『阿你最近过了好没?(台)』(你最近过的好吗?)
『不歹啦!阿就考到研究所,转来甲阿公拜拜啦!(还好啦,考到研究所,回来每爷爷上柱香)』我用台语答道
『不歹就好!你要ㄟ记得,卡早,你阿爸甲你阿伯,拢是从这个门出去的。阿你嘛是从这个门出去的,要卡打拼咧!麦甲咱漏气。(不错就好,你要记得,以前,你爸和伯父,都是从这个门出去的。你也是从这个门出去的,要努力点,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伯父说
『阿伊转来乎你看,你嘛麦一见面,就在说教。(他回来看你,你也不要一见面就说教)』我妈说
『好啦,阿哇叫你伯母杀一只鸡,甲你补一下。(好啦,我叫你伯母杀一只鸡,给你补一下)』我伯父说着便往外走去。
家里亲人的关心,一向都是我割舍不下的。我伯父从我小时后就一直很疼我,也都会跟我说从前我爸的故事。像是在民国五十几年时,我家里还很穷。我爸排行第二,所以每天除了赤脚走两公里路去上学外,回家还要帮忙种田、带我的叔叔们。一直都很辛苦,那个时候,因为我家里很穷,我爸爸看做医生都很受人尊重,环境有都普遍不错。所以我爸爸在考上大学时,毅然放弃念大学的机会,改去考国防医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