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笑话他?欺他脑袋后头没长眼吗?还是以为蹲在地上一脸诚敬就瞒天过海了?也不照镜子看看长在脸上的那张嘴唇翘到哪去了。
“主上,对不起……”唤作澄的黑衣人非常有自觉地愧然低下头,然而歉语才出口就马上被身旁的伙伴截了话去。
“没办法啊主上,好好一座房塌成那个样,哪是我和澄两张嘴解释得了,诅天咒地磨破嘴了月王也不相信您有本事从那下头打洞出来,总不好说因为您肖鼠所以保证没问题吧?”
“……呵呵。”
闷笑声此起彼落,这回忍不住发笑的换成了两旁无辜的国之栋梁,前头那些语锋暗藏的玄机大多数朝臣还如坠五里雾般听不甚懂,现在这番明白话可就个个不含糊了,一时只见咬唇的咬唇捂嘴的捂嘴,唯一毫无掩饰的只有王座旁那个神秘蝶面人。
偌大朝殿上只闻阵阵银铃般的笑声肆无忌惮地笑得痛快。
瞥了眼台上负手朗笑的人影,血螭反常地默不作声,只是更加咬牙切齿地瞪向面前没大没小的下属,这下子还真叫人称心如意看了场好戏。
“包扎一下,左腿断了。”抓下肩上累赘向人抛去,血螭没好气地提点着:“留神点,小家伙牙尖爪利得很,别等丢了命才跟阎老爷喊冤。”
“唉,会咬人的主上还拎他回来干嘛。”捧着人退了步缓下冲击,嘻皮笑脸的黑衣人随手覆上怀中少年的纤纤细颈,“养虎为患,我先帮主上……”
“翊~”
低柔地一声轻唤,伸出的大掌立即改掐为抚摆出探脉的架势。
“翊,你握的是脖子。”
“呃,谢主上提醒。”脸不红眼不眨,黑衣人一副本该如此地顺势撤下手。
“……弄好了就给我打包扔回江南无定庄去。”
“遵令,属下这就办事去了。”一手抱着伤员一手拉着伙伴三步并两步地直退到了大殿外,临去前黑衣人突然露齿笑得有些诡异,就见人意有所指地朝血螭怀里努了努嘴丢下最后一句话。
“您嘛,有空管脖子腕子……还不如想想法子治水吧。”
“……”嘴角微抽,又被抢白明损了一顿的男人已差不多麻木无觉了,然而比起衷悼自己媲美害虫的适应力,眼前堤溃泛滥的问题的确该先想法子解决。
愀了一眼胸前依旧把自己搂得死紧的人儿,血螭抬手爱怜地轻抚着披散一背的乌亮长发。
“月牙儿,我没事,手脚俱全脑袋也在,不过如果你继续哭的话,我可会被你哥剁成十七、八块,运气不好连点骨渣子都不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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