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的时候,一帮叔伯姑嫂问我和思娅啥子时候办婚事。我笑着说今年元旦今年元旦,然后挨个跟大家敬酒。我和思娅确实预定在元旦结婚,那时积蓄也差不多了,办个体面的婚礼不成问题。思娅跟我一起敬酒,嘴甜得跟抹了蜜一样,脸上笑靥如花,还不时撒着娇往我身上贴。我心想这小婊子还真会装,难怪多年来把我蒙骗得像个哈儿。
寿宴热热闹闹地吃到下午两点多,茶馆里收拾利落后摆起了几张麻将桌,我喝得有点高,头昏昏的想睡个午觉,姑妈却硬把我按在椅子上,说今天不赢你娃的钱赢哪个?一帮亲戚邻舍都附和,就是就是,浩子你是大编辑大记者了,贡献点米米给我们讨口吃撒。浩子是我的小名,听着怪亲热的,我只好打起精神应战,思娅坐在我身边当参谋。姑妈定了个规矩,五角钱一炮,十块钱封顶,我嫌太小不过瘾,大家笑着说那我们放一炮五角钱,你放就五块。我自然不干,笑眯眯地说我可不当哈儿。我连胡了三盘,还做了个清一色,手气好得不行,但进的账还不到十块,不够我买一包熊猫。我打着打着就哈欠连天,借口上厕所让思娅替补上阵,自己溜回屋里睡大觉。
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起床,思娅向我汇报战果,赢了三块五角钱,这小蹄子以前斗地主和打麻将从来没赢过,今天赢个小钱就把她激动得双眼发亮,像捡了个金元宝。老太太一定要留我在家里住一夜再走,说要跟我和思娅唠嗑结婚的事,我说我忙,回去还要编稿子呢,她骂道:“我就不信你一个晚上不工作天就会塌下来,你瓜娃子是嫌我这里的床板睡得硌屁股嗦?”老太太一发火,我只好屈从了,她把思娅叫到一边,问她喜欢啥子面料的衣服,说后屋头刚娶的刘家媳妇是裁缝,手艺好得很,她要跟思娅定做两条夏天穿的裙子。我走过去说:“您老的眼光已经跟不上时代啦,您定做的裙子,样式一定老土老土的,思娅穿不出去。”我是晓得的,我老妈以前请裁缝给我做的一条裤子,前面开裆的地方还是一排扣子,我从没好意思穿过。老妈瞪我一眼:“你懂个锤子,自己请裁缝做的衣服穿着才安逸,料子真,价格又便宜,你看大街上那些妹儿买的衣服,白生生的肉一露一大片,穿着像个鬼一样。”我哭笑不得,说我不干涉了,你们商量去。
老头子坐在门槛上拉二胡,水平不敢恭维,我小时候每每笑他是在锯木板,但他摇头晃脑的怡然自得,他周围还坐着几个老头子老太太,嘴里哼着川剧里的唱词,就跟道士念经一样。卧室结满蛛网的墙上还挂着一把小提琴,已经积着厚厚一层灰尘,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老爸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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