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一个啥子电视节目,关于归国华侨的。我那个急呀,我的钱可是高息借来的,要是过了十天还没交易成功,利息得多付不少。我天天打电话催李老先生回来,这天中午终于得到了准信,他说明天早晨就从成都赶回,要我上午就把那只花瓶带过去,他钱都准备好了,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当场成交。即将赢利两百万的喜悦冲淡了我连日来的郁闷,我也懒得再去想那把小提琴的事了,我开始尝试着运用思娅秘授的精神胜利法来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那把小提琴挂在我家里也许永远只是个摆设,说不定那天就被我那调皮的儿子或孙子摔坏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失去的并不是那么昂贵。
打电话约孟辉明天上午跟我一起送花瓶去李老先生家,孟辉却告诉我今天晚上他要去上海,而且要去很长一段时间,我问他去做啥子,他却神秘兮兮的不肯说,还叫我开车送他到菜园坝的火车站。我了解孟辉这小子的习惯,他要是不肯说的事你打死他也不会说,他要想说啊,你给他嘴里塞块抹布他也要倒出话来。我笑着说我还要给你五万块的佣金呢,你娃就舍得不要这块肥肉了?我可有言在先了,有钱不要,过期不补。孟辉嗫嚅了一下,讪笑着说,程哥我跟你谁跟谁啊,你就不要在兄弟面前提钱的事了。
送孟辉去菜园坝火车站的路上,孟辉问,程哥,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我没好气地说,你龟儿子安的啥子心,明明晓得老子戴了一回绿帽子,又被一个贱女人害了,还来问老子相不相信爱情,你啷个不问躺在你身下躺着的那个袁海燕去,你不是说明年就要和她结婚么?孟辉苦着脸说,我跟她分手了。我一惊,忙问为啥子?孟辉却不做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个劲地抽着熊猫,车里烟雾腾腾,十分呛人。
孟辉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黑色的拉杆行李箱,但挺沉的。到火车站后,我问要不要我送他去月台,他说不用了。我说那就只好祝你一路顺风艳福不断了。临进候车室的时候,孟辉回头使劲地抱了我一下,泪光闪闪地说程哥你多保重!搞得像是他要即将开赴巴格达战场,和我生死离别一样。
24
2005年的某个秋夜,磁器口上空的月亮像一面光洁而忧伤的镜子,映照出人间悲欢几许。我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蹑手蹑脚地走进老头子和老太太的卧室,两老已经熟睡,发出均匀的鼾声,我把身上仅有的二十四块七毛钱放在桌子上,深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叹息一声,然后轻轻掩上门,沐浴着深重的夜露,朝磁器口的古码头走去。我沿着凹凸不平的麻石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下走,秋天的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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