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有天鹅的底子。”我大言不惭,很享受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可是一闭上眼睛,脑中又在时光倒流,应该是三年前了,我们在日本诀别,也是坐在这么一棵樱花树下,撕裂般的疼痛穿越时空清晰地传达到我心上。
他可能也想到了,握紧我的手,放到他膝盖上,淡定地说:“我已经没有遗憾了,你不必为我难过,真的,在最后的日子还有你的陪伴,我很满足了。”
“我也很满足。”我这么说着,眼泪就滴落在他肩头。
“不要跟他怄,他跟我一样,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一个是想爱得不到爱,一个是想爱爱不了,争了这么多年,我们谁也没赢谁。”他伸出手臂搂紧我,深深地叹口气,那声音仿佛是来自一个空茫的山谷,在我耳中竟有回音,“我不会勉强你回到他身边,但是多少应该顾及他的感受,他这个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把他当好人,他就是个好人,你把他当恶人,他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你看我现在对他一直很客气,就是希望他能在我走后善待你,保护你,不要为难你,我对谁都不信任,很奇怪,我竟然信任他,因为只有他才有力量托起这么沉重的爱……”
“别说了!”我揪住他胸口的衣服,不想再听下去。
可是他还在继续说:“也不要跟米兰去耗费精力,我一直当她是透明的,她怎么闹我都无动于衷,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我毁了她的幸福,其实我的幸福也毁在她手里了。”
“她就是要钱吧,给她啊,干吗让她来闹。”
“不给!我一个子儿也不给她,就是全部捐给慈善机构我也不给她!”
“为什么啊?她来吵很烦的。”
“你忍忍吧,烦不了你很久的,我死了看她还找谁闹。”
“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什么话?”
“她说……为你堕胎的……”
“我有点冷,想回房间休息!”耿墨池很坚决地打断谈话,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病房走去,粉色的花瓣雨纷纷洒落,他的背影在那美轮美奂的画境中,渐行渐远,看上去竟像永远的别离。
我步履蹒跚地也走在樱花雨中,身子比飘落的花瓣还轻盈,我知道他的一番良苦用心,那么骄傲的他,却在祁树礼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为的就是想在自己走后让祁树礼对我宽厚一点,不至于逼死我。因为他知道祁树礼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与他抗衡的男人,也深知这个对手的固执和冷酷,如果得罪他,他怕会对我不利。他的心真是比海还深,有时候我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他内心的活动,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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