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平静夜空般的水面,深邃,遥不可及……
原以为弦歌雅意,终有一天可以让自己无欲无求,随遇而安的度过残余的岁月,没想到还是徒然。为什么心底要有那个念头?为什么一定要追逐那个梦想?到头来又能如何……
什么是可以改变的?
十七年的挣扎,到头来,现在自己还是要回到这里,即使言行上极力的与这里的一切相背离,可是仍然斩不断与这里千丝万缕的联系。以为倾香河便是实现自己梦想的天堂,几年的努力,那里也确是求得心灵宁静的息所,但是离那个梦想却仿佛渐行渐远了。自己注定了是这人世间的一场悲剧,还是早被上苍遗忘的一粒尘埃……
不经意间,指下的琴弦便和着心事一起颤动起来,本来清澈的弦音忽的泛出悲怆的色彩,天地间不禁为之肃然,微风再无容身之所,从指与弦天衣无缝的契合中踉跄而逃。
促弦,弦急。
不是刀戈铁马的悲壮,却似暗涛般汹涌澎湃,就如黑暗中的无数细浪义无反顾的撞上坚硬冰冷的礁石,撞得粉身碎骨,激起万千雪白的耀眼的微末。
何谓生?何谓死?
可以生而生,天福也;
可以死而死,天福也;
可以生而不生,天罚也;
可以死而不死,天罚也。
如果从不曾生过,是否就没有这一切的挣扎?如果死神垂爱,是否就不会有梦想与本心的矛盾?
弦音密集,厚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仿佛千万浪涛交织一片,淹没了陆地,冰冷彻骨的水没过脚踝,漫过膝盖,长至腰际、胸膛,直至嘴角,鼻子,眼睛,头顶,触目所及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的空气。而声音好似就在耳边,又好像远在天外,好似声如洪钟,振聋发聩,又好像靡靡软语,悲戚泫然。那种把握不住的无力感,无所适从的软弱感,挣扎反抗的窒息感,交错着,缠绵着,折磨着心神,使人生出无尽的幻觉和就要疯狂的情绪。
而此时的梓墨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紧闭着的双目微微的颤动,面色如死灰,阴晴不定,嘴唇也开始渐渐发白,只有手在不停的弄弦,尚存一点生机。
忽的,山脚下响起几声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干净又活泼,掺在浓密的琴音中,就像几粒小石子投入湖中,湖面上激起几片小水花,打破了原有的完美的平衡状态。
梓墨仿佛生出了感应,眉梢轻轻颤动。
接着,那声响连成了乐句,潜入琴音之中,顺着缝隙一点一点滋润着躁动的音符。如果弦音太过焦灼,它便像清露般滋润;如果弦音走入歧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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