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这都三个时辰了,用些饭罢。”
孟禾鸢摇了摇头,她吃不下,本是累极,却有些睡不着,怔怔的望着窗头的粉黛叶。
难受吗?自然是难受的,但更多的是一眼望到底的麻木,父亲与哥哥出征在外,母亲陪同在侧,徒留她一人在这京中沉浮,家人时时来信报平安,她自然也从未与他们说过自己的酸涩,只为让他们不在千里之外替她担忧。
当夜,颜韶桉便去了书房,往后数十日也没有再踏入房内一步。
孟禾鸢一时也有些没了心思去深想,初时成婚他便是这样,心中只有公务做伴,那时她还心中感叹官人上进,后来才明白,不过是不甘庶子的名头,暗中与东府的嫡子一争高下罢了。
五日后,她像往常一般去兰心院请安,顺带拿了亲手做的红豆饼。
只是兰心院不似往常一般静默,屋内传来了沈氏高昂尖锐的笑声,她出身不高,素来注重自己的言行,不知是何事叫她这般喜形于色。
孟禾鸢进了屋,便瞧见了罗汉床边坐着小杌子的少女,一袭白色薄缎如意云纹褙子,头梳弯月髻,面容小巧清灵,出落的跟个掐了水儿的嫩花蕊一般,重要的是,朝气蓬勃。
孟禾鸢直觉不大妙,眼皮突突直跳,但她仍旧面不改色:“婆母。”
正在说笑的二人转头看向了她,沈氏笑意微敛:“嗯,鸢娘来了,坐。”
那姑娘大眼也咕噜咕噜的随着孟禾鸢转动,面露一丝嫉妒,梅臻儿一直听闻表哥的妻子病恹恹的,该是那种两颊瘦削,面色暗沉的黄脸婆一般,身上萦绕着一股苦味儿,谁曾想到是这样一副艳色秾丽的样貌,瞧那双眼睛,若是再灵动几分,怕是生生勾的人魂儿都飞走了才是。
只怕是常年的病体消磨了她的精气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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