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下了马车,院子却很平静。
何镂没有来,宋矜终于放下了一口气。
这反而是好事,说明何镂此刻,必然被更要紧的事情缠住了。按宋矜的猜想,与谢敛的有关的概率极大。既如此,鹬蚌相争了起来,她这渔翁反倒是可以睡一夜好觉。
想是如此想的,但终究无法安睡。
刚给阿娘喂过药,就有人前来叩门。何镂虽然没有来,却着人带了一截阿弟的衣摆,上头仍旧是浸满了血迹,看起来十分骇人。
很明显,何镂生气了。
这是故意拿阿弟的性命,来警告她。
宋矜又是担忧明日的结果,又是担忧阿弟的性命……思来想去,有些气恼于谢敛,分明说了她阿弟不会有事,怎么到如今了,何镂还敢拿阿弟的性命作为要挟!
第15章 汴城雨(十五)
宋矜本想瞒着赵氏,却没能瞒住。母亲病了这么久,此时一见到宋闵的血衣,顿时脸色雪白,咳出大口淤血晕了过去。
大概是遭受不住打击,没了生念,赵氏的身体都凉了许多。
宋矜将为宋闵打点的银子拿出来,让蔡嬷嬷买了老参,含在赵氏口中,才勉强将人吊住。大夫来看过,最终也只让继续拿参吊着,听天由命。
她守了母亲一整夜,没有合眼。
宋矜靠着蔡嬷嬷,望着桌上微弱的灯火,耳边雨声怎么也没有尽头。她想起有一年清明,全家人在花厅对坐博弈,被风吹倒的树砸在屋顶上。
阿娘和爹爹护着宋闵,兄长和爹爹护着她。
宋矜那时不觉得害怕,偷眼看黑沉的天空,仰起脸任凉爽的风雨扑面而来。如今想来,那样的日子,大概永远也回不去了。
次日天一早,天刚将将亮,昨夜发生了政变便在街头巷尾传开了。
对于宋矜而言,只有两件事最重要。
一件事,游街闹事的流民与阿爹无关,谋逆的嫌疑自然没了。
另一件便是,皇陵案移交给了刑部由章永怡接手。不仅如此,谢敛还将那些书信,尽数公布了出来,成了她阿爹有冤的证据。
宋矜连忙给赵夫人喂了参汤,再告知消息。
因为病重,赵夫人迷迷糊糊,似乎是听不太懂宋矜的意思。急得蔡嬷嬷一拍手,言简意赅,对着赵夫人说道:“小郎君没事了,马上就要回来了!”
果然,一听到宋闵没事,赵夫人的精神头顿时好了许多。
“闵郎呢?将他……”赵夫人问。
宋矜和蔡嬷嬷对视一眼。
“阿娘,你等一等我,我现在就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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