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紧张羞涩,仿佛生怕他还计较这些。
谢敛有些哑然。
他只沉默稍纵,便避开了她的行礼,淡瞥她一眼,“不必再见我。”
面前女郎肩头一颤,低垂的眼睫轻颤,如一段沾露的花枝。但她抬起脸,又没有少女该有的羞恼,只是轻轻地看着他,似乎有些疑惑。
谢敛避开目光,朝廊下的小吏看了一眼,毫不留情走开了。
小吏得了暗示,连忙上前说道:“宋娘子,我领你进去看你阿弟吧。他是受了些苦,但人没事,你想必是想得紧得很。”
果然,听了这话,女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抽了回去。
谢敛收了心神,看向石阶小路。
身后却猝然响起轻盈的脚步声,女郎的裙摆拂过薜荔,浅淡的药香混着荔枝香,被含着潮气的风涌向他。垂下的广袖一沉,雪白细长的手指攥紧他的衣袖,衣袂便窸窣摩擦作响。
那苦极的香气舒缓开,带着一截荔枝的甜。
“即便大人还厌憎于我,也是我的错。”她难为情地低着下颌,细细的眉微垂,秋水般的眸仿佛生了涟漪,“可大人的斗篷,是秦先生所赠,最是珍贵。”
提及秦先生,谢敛眸色微黯。
他藏在袖中的手微颤,随即指骨攥得发白,紧得仿佛崩裂开。而他面色一如既往,沉郁肃杀得过分,霜浓雪重般地凛冽,看不出一丝内里的情绪。
“我会洗干净,送还给大人。”
女郎抬起眼,眸色似哀求又似讨好,带着青涩的怯意。她似乎天生没有讨好过别人,只令人觉得,她仿佛随时就要委屈得受不了了。
谢敛沉默看着她,不动声色抽回那段衣袖。
抬眼,瞥了一眼看戏的小吏。
小吏吓得慌了手脚,仓促想要扭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但他一转头,就装得木门哐啷响,惊得宋矜也猛地回过神来。
女郎察觉到别人的注视,眼睫扑簌,红意从眼尾一直晕倒耳后。
她胡乱整袖,头低得要命。
“……谢大人。”她哀求似的,有些像是撒娇,有种难言的娇怯。
谢敛迟迟不说话。
宋矜从未如此不安过,她忍住了羞窘,抬眼看向谢敛。
谢敛垂眼:“秦先生生前已与宋阁老断交,不必提他。如今宋家门庭凋敝,当远离朝中任何人,以后不必再来找我。”
宋矜如蒙雷击,窘意涌上心头。
自阿爹死后,宋家确实败落了。往日的人脉,也就在无形中断了,但被这么直接了断地提醒,她还是觉得脸颊火辣辣地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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