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一掷,一脚扁上去,撵了几撵。
猛抬头,望着前方,神情肃穆,沉声说:“林天雯。跟我来。”就好象下定决心要入党,要不就是去送死。
我咬着铅笔头问:“干吗?”
“靠!别废话。穿上衣服跟我走。”说话间,我被他拎起来,棉大衣扔到我身上,刚套上一只袖子,他跟旋风一样,卷着我就走了。
还是女生厕所,他又叫我在里头蹲着,我说:“靠!你他妈还有点儿别的事干吗?玩一回就得了!有点创意好不好?”
他口气很严肃,说:“不是那么回事儿。你得帮老哥一把。”他半蹲着,和我说话,嘴里喷出的热气,混着烟味儿,哈着我的脸。
我趁黑在次进入女厕所,好在天冷,臭味儿没那么大,也还能忍受。溜溜蹲了三天,鬼影子也没等来一个。脚豆儿都冻坏了;我还指着脚豆想问题呢!于是我宣布罢工不干了。
他说:“什么?”指着我发狠道:“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我也不是吃素的,一拍桌子,道:“靠!我就不干了!猪八戒撂耙子,不伺候你那猴儿!爱他妈找谁找谁去!”
最终,铁嘴铜牙终不敌拳打脚踢。我被他暴揍一顿,反拧着胳膊,押进了他们学校,他一脚就把我踹进女厕所里。我摔个狗啃屎,不知道厕所里结了冰,爬起来,脚下打滑,又摔一交。
我委屈,又得挨冻,就抽抽搭搭哭了。林天雷在外面急了,又不敢进来,忍气吞声的哄我:“别哭。别哭!哥哥不好。”我走出来,哭天抹泪,被拽到墙根儿底下,他脱下自己的棉大衣,把我裹起来,抱紧了我,“冷呀。哥哥给你焐焐。”
我就把手伸进他脖颈儿里焐着,他打个激灵,骂句:“靠!”就笑了。
他捧着我的脸,很郑重的语气,说:“天雯。帮我这一回!我给你买好吃的。”
我没反应,刚从厕所里出来,哪有什么食欲?他就又说:“对了!这事你要是帮我办成?我带你去迪厅,看脱衣舞。”
“真的?”我急忙问。我想象中的脱衣舞,应该一帮人脱光衣服,在雪地里跳舞,不跳不行,不然就冻成冰棍儿。
“我发誓!把手按在圣经上发誓!”他信誓旦旦。
就这么,我怀着极大渴望,热切期盼流氓的到来。工夫不负挨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