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一下,疼!知道是真的,从上铺一跃跳到地板上,穿着背心裤叉儿,张牙舞爪扑向他,不管三七二十一,钻进他怀里,伸手兜住他的脖子,那一刻,我靠!冰冷。想跑都来不及,我已被他死死搂住,他浑身瑟瑟发抖,胳膊箍的太紧,我都快上不来气了,嘴唇发胀。他还嫌我不老实,更狠的把我往他胸口勒,遏制我的挣扎,他的脸蹭着我脸,吸着气,听他喃喃的说:“真——暖和。”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冷酷得令人窒息的拥抱。
这时候,我哥哥兴冲冲蹦到他眼前,热切的打量着严振宇问:“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给我信儿?我去接你呀!”
严振宇还没缓上来,嘴唇哆嗦着,凝视着我哥,上牙磕下牙的说:“哦……林……林天雷……”林天雷骤然冷却,望着他,点点头,然后,自己该干嘛干嘛(注释:自己干自己的)。
就这么被严振宇抱着,直到我俩没有温差,他才松开。
盛碗热腾腾的云吞,放在严振宇面前,“几点到的?”老爸问。
“4点20,到的火车站。”
老爸笑道:“两个来小时,你也真禁冻。趁热吃!”老爸爸自己端起海碗,开吃。吃到碗底朝天,毛干爪净,老爸一抹嘴,干咳两声,清清嗓子,问:“你丈母娘那儿,还没去吧?”严振宇摇摇头。
老爸说:“等……等暖和过来,去看看。”严振宇点点头。他捧着热水杯,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突然一口气把水喝干,搁下水杯,立起身,出门去了。不久就听到君婶那很有感染力的哭丧调,边哭边数落,数落什么听不清。
严振宇复员了,工作还没着落。趁着没事干,他为君苇大哥寻(其实就是买)了块墓地,省得他的骨灰总放在扇子姐姐家,不象话。就在今天,连下葬带扫墓,一快办了。
严振宇还去过一次监狱,没见到林天雨,郁闷的回来了。他虽待业在家,可没闲着,君婶的吃喝拉撒,就由着他这个作女婿一手料理了。因为是两辈人:“这男女之防,也不妨了。”(林天雷语)
阳光灿烂的日子,严振宇就背君婶到马路上晒太阳。君婶的腿的见好,已经都能下地了,总能看见严振宇搀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路。
扇子姐也来过一回,推开门,她都不敢进屋了,惊异的问:“太干净了,难道没人住啦?”
犹豫着,脚才踩上光可鉴人的木地板,每走一步,都很不忍的样子。我说她:“没事儿。你随便霍霍(注释:折腾,搞破坏)。反正严振宇早晚都得擦一遍。”
说着,在地板折个倒毛(翻筋斗)。扇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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