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离地,又是倒茶又是拿瓜子,一会儿又捧来湿手巾,给扇子姐擦脸。
好不容易落座,君婶就问:“吃了吗?”一听这话,我就想起君苇大哥,那次在楼道里,他问严振宇头一句就是:吃了吗?
扇子姐姐笑说:吃完来的。
“您呢?吃了吗?”
“我也吃完了。”
扇子姐姐问:“腿全好了?看您行动还行。”
“好了!没事了。”君婶一拍大腿,埋怨道:“这些日子,怎么不见你来呢?”
扇子姐姐笑道:“期末太忙,晚自习下了,也得九点呢,星期天也得上课。您瞅,这不一放假,就先来看您吗。”
我诧异的问:“姐姐,你还上学?”
“我不上学,我当老师。”扇子姐姐冲我一笑。
“哪个学校?”我只是好奇。
扇子姐姐抿口茶,撩眼皮儿看我一眼,颇有深意,慢条斯理的说:
“二十一中。”
二十一中?!不会吧?!!
君婶在旁边说:“是呀?太好了,这小东西,这不刚毕业吗,考你们学校了。有你在那,他爸就放心了。你是不知道,老林愁死了,管不了呀!太淘!坏!脑顶长疮,脚底儿流脓,坏透了!”指着我大肆批判。
扇子姐姐开始听着,还挺严肃,后来听见说俏皮话,就扑哧乐了。然后冲我点头,鬼笑:“知道,我见识过了。”
看她那表情,就好象条子(警察)逮着罪犯,那意思就是:你的罪行,政府早就掌握!别跟老子耍花招!我有种身陷敌营的不祥之感。
正这时候,大门有响动,然后就听见:“妈!我回来了!”严振宇平淡的声音。
扇子姐姐一惊,立马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紧张得光张嘴喘气,频频瞟着君婶,求救似的。
君婶拍着她的手,哄小孩儿的口气:“没事。没事。”说着迎出屋去,大声问:“怎末这点回来了?吃了吗?”
“这屋什么味?谁来了?”我都能想象严振宇的表情,警觉提鼻子一闻,眉头微蹙,一脸厌恶。
扇子姐姐听见了,悬点没背过气,柳眉倒竖,银牙咬碎,就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严振宇已经踱到里屋门口,坦胸露怀,正扒衣服,朝里瞄了一眼,那表情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然后冷冷瞥了眼扇子姐,转身走了。“妈,还有剩饭吗?”他在屋外问。
“那谁……小房儿……来了”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