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腰,象拔萝卜一样,把她从地里薅起来,顺手抓起我的前襟,把我们拖进还是筋刚水泥的楼房框架里。他把我们塞在一堵砖墙下面,叫我们别出声。他则半跪在地,弓腿毛腰,耳朵贴着墙。听着那外面的动静。时不时朝着墙外伸头探脑,非常谨慎的,稍有响动立马缩头回来,好像枪战片里的孤胆英雄。
一阵脚步声,杂着金属木棍之类的敲击声,由远及近,凌乱而从容的过来了,我想:他妈的,不就仗着人多吗?
我屏息敛气,侧耳倾听。这些打手还嘻嘻哈哈,说着黑话,可是仔细听来,就听出来他们说的是方言,奇怪的是,还不止一个地方?脚步声,说笑声渐去渐远。林天雷头探出墙外,我也把头探出去,看见一帮穿得破破烂烂外地人,或是手里拎着铁锨,或是肩上扛着锄头,要不就是拿着饭盆,一路打闹着走远了。
林天雷长长松了口气,象个撒气的皮球,转身就软了,瘫在地上背靠着墙大口喘气,有点劫后余生庆幸。我上一眼下一眼的撩着他,又是吃惊,又是不屑。头一次的,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哥。
慕容看着林天雷,眼里也是冷冷的轻蔑,就听她冷笑一声,站起来走出去,立在月亮地上,掸裙子。
我拿胳膊肘捅捅林天雷,他无力的摆摆手。我自己起来了,一出去,慕容劈脸就问:“他呢?”
我见问,无话可说,只好傻愣着。慕容蓉又冷笑一声,走到墙里来,阴阳怪气的甩出一句:“起来吧,还躲谁呀?”
“你他妈给我住嘴!”林天雷吼道:“你以为我跟个王八似的躲着是为我自……”他的话噶然而止,半天,那个“己”字,才从牙缝里挤出来。
慕容也真他妈没啥出息,一通犬吠,就让她膝盖发软,蹲在林天雷身旁,柔声细气的说:“师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们,我们更担心你……”
“少废话!滚!听见了吗?还有你!”他的抬手,哆嗦着指着我“你……你个扫把星……”他上气不接下气。我原本就很窝火,抄砖头在手,瞪着他,要是他在骂我,我就拍他个满脸花,可是只听见他牛一样粗的喘息声,然后就是轻微的咳嗽。
慕容似乎察觉不好,赶忙划着火柴,象买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捧着簇火苗儿,照亮我哥,林天雷虚着眼睛,目光都散了,嘴唇灰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