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雹增加,氧气量大减……这样下去,我们还剩多少年?”
“问良友号。”
良友号答:“即刻尽速进行补救工作。”
芳契说:“一会儿我就出去买几棵树苗回来。”
永实说:“种速生树,刺槐与白杨。榆树与水仇,还有木棉也长得快。”
“把百科全书取下我们来研究一下。”
芳契端张椅子,站上去,抬高手,不料脚步不稳,一滑,自椅上跌下,幸亏永实眼明手快,连人带书把她接住。
芳契这才学着永实的语气与声音说:“那女人或许有点儿冲动有点儿笨,但是我爱她,顺着她意思令她高兴,又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永实一怔。
她正确地读出他的心声。
永实不出声,过半晌,笑笑,“我去做咖啡。”
等于默认。
芳契放心了,有伴若此,夫复何求?
他肯忍让她,与她共进退,已经足够,从此以后,也只得他同她相依为命罢了。
芳契见过太多的丈夫要证实妻子无能,又见过太多妻子要证实丈夫无良,然而两人始终不分手,连这点儿自尊都失去,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芳契知道永实永远不会这样对她。
他喃喃说:“我也有我的毛病。”
“那是什么?”
“我坚决爱老女人。”
“喂喂喂,我正当盛年,刚刚成熟,说话好听点儿。”
那一天早上,他们上去向华光机构辞职。
老板一口拒绝,才问原委。
芳契只是说:“现在是我为家庭出点儿力的时候了。”
“你,做家庭主妇?”老板笑得弯腰。
芳契有点儿憔悴,她紧绷着脸,握住拳头:我一定要学。
华光高级职员离职照例需要三个月通知,她老板说:“九十天后你会哀求我半价让你回来。”
芳契说:“你收下信再说吧。”
她收敛了笑容,“公司已经改了政策,凡是收到辞职信,一律不追究原委,不挽留人才。”
公司越做越大,规格越来越严,人情味尽失,不像从前,似个大家庭,事事有商量。
芳契淡淡的感慨好景不再。
永实没有退缩,“这只是一份工作,不是事业。”
“好吧,我替你把信转到总公司去。”她停一停,“你呢?芳契。”
芳契笑笑,“我同他共进退。”
“恭喜恭喜,你们终于解决了所有问题。”她笑着与他俩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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