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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住在大房子里呵,每天下午有菲津宾工人来帮她打点细节,放假可回港探我。”
“这些都是你在一个上午盘算出来的,”
“才怪,”晓阳苦笑,“林启苏有女人的事我知道有半年以上,没有后路,多说无益。”
“那女人从什么地方来?”
“别看经人家,”晓阳一如讲别人的事,“人家早十年就自台南迁徙到三藩市近郊蒙特利公园,家里开超级市场,本人也受过大学教育,对林启苏好得不得了,端的有财有貌。”
晓敏忍不住讽刺地说:“那多好。”
晓阳非常幽默,“可不是。”
晓敏见她处理得这么妥当,不禁放下一颗心。
她姐姐说,“我也喝过酒,我也以工作麻醉自己,到头来医不好,现在发觉离婚才是最好的手术,正如一位大作家所说,我愉快地结束了一股不愉快的婚姻。”
“什么时候回去,”
“母亲六十大寿快要到了,正好及时庆祝一下,你呢,至要紧混够日子去唱国歌,然后才有资格决定去留。”
“是是是是是。”晓敏唯唯诺诺,毕恭毕敬。
“你这只小猢狲。”晓阳直骂她。
晓敏忽然握紧姐姐的手。
晓阳撑了那么久,也露出真情来,她眼神茫然,又要结束原有生活方式,又要再次奋斗,闯出新路,太多的未知数,怎么会不彷徨。
只听得晓敏说:“你走了我更加寂寞。”
“小姐,也许可以逼使你快快找个异性对象。”
“我怕。”
“怕什么,有点事做,总比闲得慌好,”晓阳的态度另树一帜,“恋爱了、吵架了、分手了,另结新欢,再度约会,又不对劲,闹个三角,一拍两散,休息半晌,又次出动,越战越勇,终成眷属,旋告分手……这样才多姿多采。”
晓敏骇笑。
“别以为坐着干等时间不会过,一样白了少年头,干吗放弃丰盛人生,你又喜爱写作,生活一片空白,写什么,一较量就输,哭哭笑笑,日子容易过,当然吃苦,但也有好辰光,你想想是不是。”这番话,细细碎碎,都揉进晓敏的心里去。
“如此说来,你不后悔?”
“你叫我说感激林启苏呢,我实在出不了口,但是你叫我懊恼,我又没空,我们未必大方到可以做朋友,又不致反脸成仇,你说,晓敏,这种温吞水感情是否早该结束为上,噫,让老妈晓得了,又该说我对你有不良影响。”她苦笑。
“我只怕你痛苦。”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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