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的海港,层层迭迭的高楼矗在对面,等夜晚来临便各自点亮,拥挤却又零星。
那他应该是怎样的?
她眼眸迷离,舌轻舔下唇,重重咬住。
她很久没有过如此刺激,光是想,就动情不已;越想的久,越是催情。比褚渊的药还能多得几句赞赏。
傅征,他应该是…在她的幻想里,是春末雨夜在银色玻璃上飞速下滑的水珠,引得她心思乱起,春潮阵阵。
也可以是,裂谷大草原上,紧盯着猎物的野兽。它不似河中鳄鱼一般眼睛半阖,饥饿使它捕杀的决心坚定不移,只等毫秒间嗅到猎物升至极点的恐惧和求生欲望——
猛扑!抠上猎物皮肤!将其咬至奄奄一息!
血腥画面在她脑海里一帧帧铺开:猎物断裂的脖颈、被利爪剖开的肚,暴露在外的脏器…野兽撕咬战利品时发出的闷吼,尖牙刺破皮肉肠肚的清脆、带有纹理感的声音…
场景太过清晰,她眼里的迷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由期待和恐惧产生的颤栗,这种颤栗使人眼睛发出光亮,像黑暗里离群的鬣狗,也像濒死的猎物。
共通点是,当它们离开了保护罩,无论是正对或背对那头野兽,死亡将变得近在咫尺。
区别是,前者诡计多端、不惧死亡;后者不再挣扎、又悄无声息死去。
那眼里的光沉寂下去,又浅浅回转起水波。
她想和他做一场欲海幻梦、极尽可能地展现自己道德败坏的一面。
褚渊刚好来信:【已在公司楼下。】
她不经意漾起笑。
他们总会在某个时刻变得下贱。
——————————————
[1]: The Cremaster Cycle (1996), by Mathew Bar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