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痒,她透过带着刺的玫瑰丛中的叶子,从光影斑驳中看到他凸起的喉结。
那喉结像是发现她的窥探一样,上下缓慢的滚动了一圈,她慌了一下神,指尖传来疼痛,她嘶的一声,忙收回手,那些玫瑰像是守卫,从头到脚发出哗哗的声音,惊动了门岗一个白人保安。
树影婆娑下,她慌张地跑了。
*
夜里,她在月色下,修剪玫瑰的枝丫。
又想起那些被吊在花墙上,只不过一日就枯萎的生命。
那些玫瑰,比她花田里长的还要多。
她托着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又想起坐在玫瑰花墙后面的人。
他就是先生。
她见过他的五官的,很肯定就是他。
他坐在迷雾高墙后面的藤椅上,白衬衫反衬的光带些凌乱地耷在他迷离的眼窝里。
她忽然想起,阮烟说,她要是见到先生了,要跟她说他长什么样。
是不是年过半百,是不是拄着手仗。
不是的,他完全相反。
他什么样来着?
她睡在木板床上,听着隔壁楼上传来的男女欢笑,看向从侧边床落进来的一道月光。
他长什么样来着?
这真是好奇怪的一件事。
明明见到的时候是那样那样的难忘,明明一瞬间就赞叹了五官的精绝,只不过辗转了两侧,再想他的样子,却是再也想不起来了。
只记得背影、侧影、以及一切迷幻的虚像。
第3章 漂泊
没等佟闻漓卖光那半亩田的玫瑰,佟谷洲的船就要起航了。
船在第二天的清晨一大早就出发,
佟闻漓从她用来攒钱的粗糙陶瓷罐头里掏了张纸钞,捏在手心估摸了一下,又折回再掏了剩余的硬币。
她捏着这点存款,跟大款似的在码头海鲜摊口来来回回地“巡视”,看看这个鱼新不新鲜,看看那个蟹威不威武,最后弯腰用不熟练的越南话砍了半天假后才发现那阿婆仗着她年轻哄抬物价,于是拿捏着老练地拍拍屁股要走的姿态,只逼得身后阿婆连忙拦下她。
阿婆一边装着虾一边埋怨到:“哪有这样讲价的,我都没赚头。”
佟闻漓满意地抬起手边活蹦乱跳的虾,荡着个酒窝回家去了。
晚上,佟闻漓在天边晚霞落日逐渐消失的时候做好了一顿晚饭,佟谷洲刚好回来。
他拿起筷子,看到了餐桌上放着的那盘虾,又把筷子收了回去,而后皱起眉头,语重声长地对佟闻漓说到:
“阿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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