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把她的发丝扣到她耳后,没有拒绝她,去买了两张普通的电影票。
佟闻漓惊讶于他这种不发一言的迁就。
但当他真的出现在电影售票处那个木制的售票台后面,排着队不享有任何特权的等到那长长的队伍轮到自己,当他从他一尘不染的钱包里拿出来一张崭新的钞票,却在人们即将找给他那些零散的、破旧的、褶皱的纸钞和散币的时候,她突然就后悔了。
电影院空置的座椅上躺着许久不动的流浪汉,下午阳光没有驱散密闭空间里营造出来的黑暗。她能从光影中看到外面飘进来的尘土,那尘土浩浩荡荡地席卷她,她站在脏污里可以做到不为所动,却眼见那些尘土要朝他而去,他们张牙舞爪地在讨论要怎么样才能栖息到他的肩头上。
她觉得他就应该坐在那隔离人群的地方,他不应该掉到尘土里来。
她只是一个站在尘土里的普通人,但他,是她心软的神。
他不该,不该那样。
于是她一把走过去,抓过他的手。
眼前的男人转过来,淡薄的秋水目还跟从前一样,但偶尔泛起的温柔涟漪是给她的。
她说:“我后悔了,先生,我们去贵宾室吧。”
“怎么了?”
佟闻漓不由分说,票还没出,她摆摆手,用越南语跟对面说到,他们不要了。
柜台后面郁闷地数落了她两句。
她跟没有听见似的拉他出人群。
“怎么了阿漓——”他拉住她。
她转过头来,回头心下戚戚地看着那些追不上来的尘土,缓着气说:“先生,我们还是去贵宾室吧,那儿人少些,这里太拥挤了,离电影开场还有一会儿,还能休息一下。”
他还正欲说些什么,她连忙转移话题说:“先生,我想吃贵宾室的冰淇淋和爆米花,我听说那儿的好吃,您带我去。”
他自然也是愿意带她去的。
那天他们看的电影叫做《心灵捕手》,很多年后佟闻漓才知道原来当年他们去看了一部经典电影,但她却不是很记得电影讲了什么。
她只记得当年她不小心打翻一桶还未吃的爆米花,心下无措地第一反应是落地三秒还能吃,她没有一刻的多想的要去地上把能搂的都搂起来,他却阻止她,牵着她的手捧着那空空入也的空桶再问前台买了一桶。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她往后都是出入开桥车的人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抠。
他却解围说,节俭是美德。
她在那一刻,复杂地想到,那些她认为无法跨越的鸿沟里,是不是永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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