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更迭者,民心之轮转也;而布衣之欢苦,君王者可知几何?”
初初时,杜卿恒听不懂句中深意,只因赵临鸢常常念起,他便将这句诗文记得清明。
白驹过隙如走马,红尘十载似灯花。许多年月过去,赵临鸢那时常在他耳边响起的清越婉婉的诵书声,早已似涓涓流水入其心。
待他听懂诗中之意时,那个常在他耳边诵书的少女,已长成了荷花羞玉颜,低眉敛目间,尽是一国长公主的风姿和气韵。
直到今日,杜卿恒再次听见她说“我要当皇后”,他才知道,他的鸢鸢早已不仅仅是将这句书文挂在嘴上,而是欲执于手中,践于脚下。
天下虽是天下人的天下,但从来都掌握在一人手中。也唯有那一人,可定天下之命势,可予天下之福泽。
赵临鸢想成为那一人身后的女人,可在天子身后间接决断这天下命势的女人。
“布衣之欢苦,君王者可知几何……”
此刻,在灵犀宫中,杜卿恒长身立于案前,口中再念起这句书文时,心中想到的是他与赵临鸢在这王宫中一起走过的这些年,想到她曾被王族所负,却仍心系庙堂的半生。
在他的思绪飘得很远时,赵临鸢的唇角扬起一丝端庄的弧度,一如幼时那般清似皓月。
她说:“要做皇后,先做储妃,本公主自然是要当太子妃的。”
殿外烟火的光芒透过窗扉照进来,映在赵临鸢的纤纤玉指上,最终她的指尖缓缓垂下,落在了信笺之上,属于褚萧的名讳处。
*
昭云国公主选定了和亲对象为太子,此消息很快便被送往相朝。
相朝东宫那处,为首之人眉目焦灼,思量一番后,捎了一封书信,秘密送去昭云国。
数日之后的昭云国王宫,一如往昔那般雕梁画栋,气贯长虹。
灵犀殿内,昏黄烛火映着杜卿恒愁眉锁眼的侧脸,他将手中信笺递到烛台前,看着信纸一点一点被烛火吞并,脑中思绪复杂。
信上是相朝太子褚萧的秘密指示:
“杜将军莫不是在昭云国公主的身边待久了,便忘了自己本该效忠于何人帐下?和亲一事非同小可,关乎家国大势、可定命运前程,故太子妃之位,孤岂可拱手赠予他国公主?须知我朝当朝皇后膝下无儿无女,岳姬遥乃是最受皇后恩宠的郡主,孤借与她多年情谊才得以扶摇直上,入主东宫,若此番娶了赵临鸢为正妃,势必引起皇后一方不满,影响孤在朝中的势力!奈何依照盟约,我朝这方无法拒绝,还望杜将军从旁协助。孤知杜将军常年侍奉在公主身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