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叫做金司机的中年男人,脸上满是苍茫的皱纹,他浑身都在颤抖。声音模糊,“我在倒车,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
“不关他的事,我自己不小心。”朴津抬起头,眼神幽黑,冰冷,声音淡然。
朴原终于放下金司机的衣领口,又蹲到朴津边,把他大半个身体拉向自己,然后挽着他站起来。
朴津神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把身体的全部重量放在他身上,任由他搀着站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父亲这个字眼对他很陌生,有时候仅仅代表一道命令。他们,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彼此对峙的位置上。
金司机跟在后面,时而面怀内疚的偷偷伸出手去扶着朴津。
一群人渐渐没入庭院里。
蓝林又回头看文政,他不知什么时候缩回墙角里,视线停在那群人消失的地方。
蓝林一直记得那天早上他的笑容悲凉模糊,嘴角寂静的倾斜,眼神黑亮犹如烈火焚烧过的黑色水晶,暴露了他所有的绝望和汹涌。他松开手,掉落下来一根已经被他揉得残废颓败的烟,看似点燃了还来不及抽掉。
风势忽然凌历。掉落的树叶满地打转,天空被吹洗得凌乱异常,阵阵白云被急促的吹过这个城市的上空。文政一直看着那群人全部浸没在那个深深的庭院里,才转过身,为自己点燃一根烟,吸一口,把大团大团的烟圈吐向天空。神态轻松,背对着蓝林,沿着空荡荡的公路往前走。双手插在裤袋里。
一片树叶飘落在蓝林脚边,还是初夏,它就调落了。她淡然的看它一眼,转身走进庭院里。
有些夭折,即使深入骨髓,亦不足怜惜。
朴津的膝盖已经上了药进行了包扎,轻度骨折和表面轻微的擦伤,并不严重,包扎的时候朴津偶尔会轻轻皱眉,却一直眼神冰冷。
只有朴原在旁边一直不停的嘱咐医生,“轻点。”“不是叫你轻点吗,会疼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医生?”
所有人都离开以后,蓝林在他对面坐下来,轻轻叹息,她说,“故意的吗?”
朴津的眼神温和清晰,笑容洁白而单纯。“不是。”
蓝林低下头去,她说,“但愿我看错。”
“嗯,是你看错了。”
朴津表情平淡,把一本书拿起来,专心的翻阅,不打算在再理会蓝林。
太多时候我们都以为很多事物可以以同等的事物覆盖。唯有疼痛,却始终无法覆盖。
蓝林喜欢蓝这个字眼,却不喜欢天空的蓝。太过空洞,像病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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