唆地下起小雨;屋里两个异乡人各有心事,喝得头红脸涨。借着酒劲,都说了不少家长里短的。也都发了不少牢骚。孔老师的经还是那几本:《牛利不义》,《形梅叵测》;《前途渺茫》。姬逸夫的也不过那几卷:《困水蛟龙》;《短线风筝》;《货柜难料》。
最后,姬逸夫声音老大地说:“孔老师,不管如何,咱们好赖是患难知交。一直也没在一起吃饭了,今天就算欢庆国庆了啊。来,孔老师,祝您诸事如意!祝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孔老师也挺高兴,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对对……好……祝祖国万岁!”
孔老师走后,姬逸夫睡了一大觉。
醒了外面已然黑了,就听见淅沥哗啦的雨声。
他起身在地上溜了会儿。然后就坐在圆桌旁作流水帐:黄瓜,150福林;香肠200福林;葡萄酒,400福林……真烦。仨瓜俩枣的,上次买的东西还没作呢,现在记忆力也不好了,有时也记不大清楚,就只好估摸了——但他凭良心,决不胡来。有时,真不想做了,可不做帐,又怕将来说不清。郭局长说的好,赔挣都不管。可他心里想,要是赔了呢?所以不行,这帐还得坚持做,将来好有个交代。关丽说过,你们是公派的摊子,必须作帐、备查。
做完帐就瞎琢磨——反正就这几档子事,成天在脑子里转悠。自打缠上这件事,费了多少心思?什么叫绞尽脑汁?他算领教了。
耗到晚上11点多,就躺在床上,翻起了那几本香港出的杂志,也不知最初是谁在市场买的,之后就在中国人间传来传去的看,里面都是国内禁忌的内容,看着看着就入梦了。
第二天是礼拜日。
雨过天晴,秋高气爽,凉意袭人;家里冷清冷清的,觉得很孤寂。
权做内勤吧:洗衣,熨衣,拖地板,吸地毯;好歹吃了点儿昨天的剩面条。然后出去走走。沿街北行。街上空无一人。走了一会儿,再返回来,在门口花园草地里散散步,独坐在一条长凳上。从社区的那幢黄颜色的小教堂里出来几个作祷告的人,还从教堂里传出当当的悠扬钟声。他等了会,没见到塞奇……
4号凌晨4点,电话铃声将姬逸夫吵醒。
知道又有传真,他懒得起,想等天亮了、醒了再读,可是睡不着了。就起身解手,去看传真。
是弓复利的传真。说国庆节前收到了你的传真,本来想给你发传真,但巨方大酒店的传真机坏了,没及时回电。你发给关丽和郭局长的传真都看了,也转给郭局长了。我一直与廖晋生保持着联系,请他尽快办理有关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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