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纯粹是发愁发的!他侧低头,抿嘴朝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轻轻道:“必须成功。”然后用水抹瑟抹瑟脸,用卫生纸擦干;又用梳子沾水栊栊头,振作一下,才推门出来,走回坐位。
他将头倚在椅背上,觉得十分倦殆。就眯缝起眼睛,那么着闭目养神。不知怎地,眼前总现出厕所镜子里的姬逸夫摸样。心想原来那就是自己——我!他堕入了遐想:其实,我们平时很少有机会去认识自“我”。我们的肢体被欲望驱动着,从呀呀学语到灵魂出壳,不停地在人生的路上跑啊跑的。那抽象的欲,就象一个无形的魔,无时无刻不在变:或海或山,或大或小,或方或园,或红或绿,或窜或跳……;我们的肉体就痛苦、扭曲、冲动、拼命地去合。欲是想当然的、疯狂的、非理性的、无限度的、无控制的,所以往往也是不现实的;却苦了拼命去合的它的形——我们的肉体。你看那镜子中的姬逸夫不正是他欲的奴隶吗?奴隶能有好果子吃?你看他欲的形——一付不堪重负的摸样。不是吗?不正是“我”的事业心,决定了我的匆匆行动?可谁又没有事业心?但要现实才行。你一直以来太想当然了,太疯狂了,太非理性了,太无限度了……你合你心里那个欲太贴切了。匈牙利这个大瓷缸是你巨方商检局给的那个小金刚钻能琚的了的?唉,这个欲真好了得!要不有人造出了耶和华、安拉、释迦莫尼和无数的世主来整治它?
……那么想着,姬逸夫入梦了。
他在首都机场打了个“的士”,在北京火车站对面的邮局前下了车——那是他头几天上飞机前跟关丽约定的见面地点。
关丽早晨7点就到了——她正好在北京出差。关丽在台阶上就看见他了。姬逸夫左肩挎着一个提包,右手拉着一只沉重的大行李箱——里面装了不少在市场收集的样品。关丽迎上前。俩人面面相对,不知言何。看到姬逸夫一付消瘦、疲惫的摸样,关丽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一年来的风雨阻隔;电话中的恩怨气话;每日里只身孤影的游移……那是两人共同的感受。关丽问飞机几点到的?姬逸夫说7点,挺准时。关丽说怎么样?咱们搭10点多的车回巨方?姬逸夫说不行,还得给别人捎的材料送去。
他们把提包和行李箱存了小件,雇了一辆三轮车,往广安门大街方向行去。
老贝在广安门大街的一条小胡同里开了间办事处;这次要姬逸夫给他的一个叫智镐的堂弟和一个叫贝云的侄子,捎回来了公司文件,叫他们赶紧办签证去匈牙利。
小费周折,总算找到了那条胡同。所谓的办事处在一个糖葫芦似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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